毕竟,钱串子生意能做的那么大,若真是个菩萨心肠,早就被人拆了骨头吞进肚子了!
哪里能守得住偌大的家业。
石桌上头的桑树像一把撑开的绿色大伞,中间点缀着红红绿绿的小果子,被风一吹,树叶随着微风摆动。
伴随着阵阵桑果的酸甜味儿,从风中涌入鼻孔。
偶尔有一颗成熟的桑果落下来,钱串子弯腰,捡起桑果放在手心吹一吹,仰头扔进嘴里。
砸吧嘴道:“啧,真甜!”
管家默默守在一边,对他如此的行为似乎早就习惯。
其实,管家也看不太明白,老爷为何会这般。
明明,他什么都不缺的。
不过,老爷行事作风,他看不明白的多了去了,也不在这一桩。
“再过两天,这桑果就能熟一大片,意意和韫儿来了,准能吃个痛快。”
钱串子仰头看着树上密密麻麻的桑果,笑眯眯的说。
树上大部分桑果还是红色,只有个别的已经成了深紫色。
一小部分还是绿色的小果子,看一眼只觉得嘴冒酸水。
“老爷说的是,吃不完还可以酿酒,老奴还记得,您说沈姑娘酿酒的技术可是一绝。”
管家总听老爷说起沈姑娘的酒,可从未有机会品尝过一回。
“你个老货!”
钱串子笑着斥了他一句,“原来你还惦记着这个。”
“这不是总听老爷说起姑娘酿酒一绝嘛,老奴自然也惦记着。”管家咧嘴一笑说。
“这次意意在扬州,酿的酒指定不少,扬州的果子这么多,得好好让她忙一阵子。”
听到钱串子这么说,管家也不说话,只跟着笑。
“对了,小多昨儿个夜里,像是捉贼一般的,闹了半夜,你可知,是因为什么事?”
管家愣了下,犹豫了下才说道:“回老爷,小姐昨晚回来时,嘴上骂骂咧咧,说什么臭男人没看头,她还不感兴趣呢之类的。”
管家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凑到钱串子跟前,“老爷,小姐她,怕不是有了心上人了吧?”
钱串子闻言,皱着眉头看了眼女儿的房间,心说,她昨天不是出去查那位公子去了?
难不成,看他长的好,想讨回来做上门女婿?
这怎么可以,那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主,他只是想打听一下看看他对小姐有没有恶意,可不想把女儿搭进去。
不过,钱多多这死丫头她,什么时候这么肤浅,学会以貌取人了??
“阿嚏——”
“阿嚏阿嚏阿嚏——”
床上的钱多多,被自己一阵喷嚏声惊醒。
闭着眼睛揉了揉鼻子,嘴上嘟囔着骂了一句“臭男人,找到机会一定弄死你”,就又倒头睡了过去。
外面的钱串子与管家则是面面相觑,
“我没骂她!”
“老奴没骂小姐!”
两人齐齐出声,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你下去吧!”
钱串子挥了挥手道。
“是,老爷!”
管家离开后,钱串子胖乎乎的慈祥的一张脸,瞬间没了笑意。
目光盯着面前的石桌,陷入了沉思。
虽然他不准小多在人前不显露本事,可按她的功夫,不至于会毫无所获呀。
毕竟,自己女儿的拳脚功夫,远比她做生意时展露出来的天赋要出色的多的多。
若昨夜连她都没能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只能说明一点,那位公子不是一般人。
身边高手云集,就连小多那样的高手,也近不了他身。
才会让她无功而返,败兴而归!
想到这个,钱串子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