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挑衅一笑。
“如果没有隐瞒什么,又有什么不能问的?怎么,难道真如我所猜测的那般,这其中有猫腻?”
“猫腻你大爷!”
一旁的刘潇枭忽然摔了洋瓷缸。
他指着于笛的鼻子怒骂道:“你是来采访还是来闹事的?你要是采访,就给老子规规矩矩来,你要是闹事的,呵……”
刘潇枭一脚踹翻了椅子。
“我有的是办法弄你!”
于笛看着面前这个青涩稚嫩的少年,眼底满是不屑。
“这年头,记者连实话实说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我在国外留学时,曾做过不少采访,甚至也采访过国外的军人,他们可不是这样的!”
“不管从军事能力还是职业素养,咱们与人家都没可比性,你们就没反省……”
不等于笛的话说完,原本一直坐在病床上保持沉默的周思卿忽然端起一杯水,狠狠泼在于笛脸上。
“啊!你疯了!你要干嘛!”
于笛猝不及防,一杯水兜头兜脸浇下来,让她精心画好的妆容瞬间就花了。
“你说我要干嘛?”
周思卿下了床,走到于笛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战争都胜利多少年了,还没治好你缺钙的毛病吗?在国外留学几年,跪太久站不起来了?需要补补钙吗?”
“国外的先进知识没学到,吃饭砸锅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于笛,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俯下身来,周思卿盯着于笛的眼睛。
“国外怎么好了?我们国家又怎么不好了?来,你举个例子!”
于笛心里一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在这样的场合说这样的话。
她不会承认自己说的话有错,只是认为场合不对!
“承认自己的缺点很难吗?”
没有回应周思卿的话,于笛顾左右言他,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替你说!”
周思卿厉声说道:“往远处说,八年战争是谁胜利了?是我们国家!往近处说,南疆战争是谁胜利了?还是我们!”
“你口中优秀先进完美无缺的外国在肆无忌惮侵略我们的国家,占领我们的国土,杀害我们的人民,才过去几年,这血海深仇你就忘了吗?”
于笛辩驳道:“人不能永远活在仇恨中,我们要原谅别人的错,要用开放包容的心态面对新世界!”
“放你的狗屁!”
周思卿一拍桌子怒声吼道:“原谅什么?原谅那些杀害我数十上百万同胞的禽兽?原谅那些抢占撕裂我华夏国土的侵略者?”
“你有什么资格代表那些无辜惨死的同胞原谅刽子手?你有什么资格劝子孙后代忘记血海深仇?”
看着于笛丑恶的嘴脸,想起南疆战场那些再也无法回来的年轻烈士,周思卿愤怒到极点,心痛到极点。
她怎么敢说出“原谅”二字?她怎么能说出“忘记”二字?
刘南枭与孟战京的表情很是严峻。
他们保持着最后的克制,只是抬头看着一旁的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