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恭迎。
震撼人心。
万众瞩目下,陈天放俨然成了全场唯一的焦点。
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
当然也该是他去恭迎。
但这样的恭迎,如今面对霍青霄和张圣手联袂送功,那更是无上荣耀。
天下无出其二!
而陈道乾的轻声提醒,更是如洪钟大吕响彻在一众陈家人的耳畔。
虽然是提醒,但更像是肯定!
那春风得意的笑容,更像是烙印一般狠狠地镌刻到了每个陈家人心里。
一直以来,陈道乾身为家主,给人的印象,始终都是威严赫赫,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就好似身居云端的神明,淡漠俯瞰众生一般。
而现在……却是当着全家上下,三千席桌的天下宾客,露出了欣慰得意的笑容。
这让所有陈家人都心神巨震。
而陈道正和陈天兆父子两更是眼前一阵阵发黑,如坠冰窟,浑身刺骨寒凉。
单单霍青霄和张圣手联袂而来,就如同两座浩荡大岳倾轧而来,压得父子俩喘不过气。
陈道乾的态度,更像是一只无形大手,狠狠地扼住了父子两的咽喉,让本就喘不过气的他们,此刻就如同溺水之人一般,彻底的窒息。
还有机会吗?
这不止是陈道正和陈天兆父子两,此时心中的想法。
而是刚才意图顺水推舟,扳倒陈天放的所有派系的所有人的想法。
然而。
似乎是还嫌这一切,不够震撼人心。
车队停下。
霍青霄直接跳下了车,将两米长的入鞘陌刀横扛在了肩头,邪魅一笑:“迎什么迎?就算是恭迎,那也该是我和张大国医恭迎陈大先生你!”
轰隆!
语不惊人死不休。
仿若又是一枚核弹,轰炸全场。
老天爷,这可是南疆镇南司的传说啊!
这种放低身段的话,真的是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毫不客气地说,即便是霍青霄亲临陈家,那也该是陈家将其奉若上宾,出身恭迎。
而现在……
“我,我,我是不是在做梦?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这真的是南疆镇南司的那位传说?天才桀骜,功勋举世,也能自谦到这种程度?”
“好陌生,这和老夫上次见到的霍青霄判若两人!”
“陈天放……你到底做了什么?”
……
群情激动,舆论喧嚣。
一众陈家人,也是脸色变得复杂且难看。
道道目光都聚焦到那道越众而出,迎向车队的背影身上。
这一刻,那道本就挺拔的背影,却好似平地拔山一般,轰然暴涨着,暴涨到让所有人都有种抬头仰望,无法比肩的颓丧感。
仅仅现在这场面。
仅仅霍青霄说出的自谦之词。
偌大陈家上下,就无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然而。
紧随着霍青霄下车的张圣手,也是轻捋胡须,满脸和蔼笑容的对着陈天放一抱拳:“陈大先生,久闻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庐山真面目,恭迎二字实在太过折煞老夫,正如霍帅所言,迎也该是我二人迎大先生你!”
折煞?!
陈家上下,集体坐蜡。
三千席桌的天下宾客,更是目瞪口呆,下巴掉了一地。
那可是大国医张圣手啊!
真正的国士无双!
一人独站医道绝巅,以断档雄姿,俯瞰天下医道的存在。
他见陈天放,居然用“折煞”二字?
如果说霍青霄的话,是自谦。
那张圣手的“折煞”二字,更是自贬凡尘!
这……真的不是在做梦?
万籁俱静。
唯独锣鼓喧天,唢呐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