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一上山顶,四周的风很大,吹卷着他的大衣,她气喘吁吁的看着他,生气的直呼他名,“周宴时你跑哪去了,我一直找你,累死我了。”
周宴时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
“我累了,你背着我下去,”温凉还是像小时一样耍赖,说完便往他背上趴。
周宴时背着她往下走,她没有再调皮吹气,只是安静的趴在他的后背上,不过她的呼吸还是落在了他的耳后,脖颈……
“凉凉,你大了,以后别动不动就让我背你了,”他的声音温润润的。
“你是背不动了,嫌我胖了,是不是?”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周宴时沉默了。
温凉的梦还在继续,是外婆的声音,她在跟周宴时说话,“宴时,凉凉大了,你也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别再打打闹闹了。”
“我跟小舅没打闹啊,就是一起上下学。”梦里的温凉反驳,可她的声音像是被屏蔽了,外婆根本听不到。
“宴时,我懂妈的意思吧?”外婆看着他。
周宴时没回答,只说了句,“妈,我申请了国外进修的资格,批复下来就要走了。”
外婆明显愣了一下,接着便点头,“去国外好,去国外好。”
周宴时走了,他没跟温凉说,她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飞机上了。
他没给她说一句话,就那样的离开,这让温凉很伤心也很生气,所以从他出国以后,她没有跟他联系过,他也没有联系过。
两个人从此就疏远了,直到有一次他回来探家,她无意与他进了同一间浴室发生了尴尬的事,自那以后两人更不联系了。
温凉一直沉在这个梦里,全是周宴时,也全是他们的过往。
直到敲门声把她惊醒,进来的江淮看着她,“起来吃东西。”
温凉现在满脑子还是周宴时,她并没有搭理他。
江淮见她呆滞,也没说什么,又走了出去。
温凉缓了好一会才从梦境里回到现实,她看着窗外,入目的欧式的建筑风格陌生感十足,一看就是异国他乡。
她上了直升机便被强喂了东西,晕晕沉沉的睡到现在,居然还重温了与周宴时的记忆。
怎么会梦到他呢?
大概是跟江淮说的那句话有关吧。
她跟周宴时可是亲人,他怎么可能对自己有别的想法,是江淮太龌龊了。
温凉闻到了空气中的食香,她还真的饿了。
人虽然睡着躺着,但并不耽误消耗能量,更何况梦里的她一直没闲着,光找周宴时就消耗了她不少体力。
想到这个,温凉自嘲的一笑,人的大脑真的很奇怪,能装过去不说还能自撰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下了床走出卧室,就看到坐在餐桌上的两个男人在吃东西。
温凉坐过去,桌上还摆着一份给她预留的,她也没有客气拿起手边的牛奶先喝了两口便大块颐朵的吃了起来。
她一点都不客气的样子,还有这副没有半点被绑架的惊恐,让两个男人都意外的看向他。
温凉边吃边看着他们,“你们看我干什么?”
“你是不是吃的太自由自在了?”说话的是秦墨。
温凉看着他想到脖子上的伤,虽然不疼,但是流了血,“怎么着我还得吃的畏畏缩缩?”
既来之则安之,遇山过山遇河过河,一直是她的处事准则。
“以后你来做饭,”江淮接过话去。
温凉明白他们这种犯罪份子是不可能雇人的,所以这顿饭是出自他俩之手。
“你们绑我来为了给你们当保姆的?那你们应该绑错了,我这手是拿手术切割人肉的,不是拿菜刀的,”温凉说完又吃了块切好的牛肉。
“而且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让我一个女孩子照顾你们,再说了你们照顾乔杉的时候不是都恨不得使出百八般武艺吗,怎么对我就这么苛刻了?”
温凉吞下牛肉,又喝了口牛奶,“反正我是不会做的,你们要是不想做,那大家就一起饿着。”
江淮和秦墨都拧了眉,温凉才不管他们什么反应,兀自道:“我曾经在手术台上待过三十个小时不吃不喝,我能扛,再说了人饿个三天五天只要有水喝是死不了的,我就当是减肥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这句话在此刻的温凉身上有了实证。
“不做那你以后就别吃,”江淮放狠话。
“你们吃我就吃,谁让你们把我绑来的,不想让我吃就送我走,或者给我钱,我自己走,”温凉发现自己很有当老赖子的潜力。
江淮的脸色难看的厉害,看向了秦墨,秦墨挑了下眉,“是你让我绑的她。”
江淮,“……”
温凉一通怼杀,他们都不再说话了,她因为工作原因都是快食惯了,不像眼前这两位优雅的不行,她都吃完了,他们盘子里还剩一半的食物。
温凉看着秦墨,想着他绑自己的冷情,还有当时乔杉求他的无动于衷,“你是秦墨吗?”
秦墨眼帘掀开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要是秦墨,等我回去了,坚决不让乔杉要你,”温凉不怕不惧的直接放狠话。
秦墨并不意外,只怕到时不用她添油加醋,乔杉也不会原谅他。
“那要看回不回得去再说,”秦墨这语气就是在警告她别想的太美好,她都未必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