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已经开始适应这种训练。

他被维瑟米尔喊住。

身旁还跟着一位同样白发、同样眼睛，但身材高大健硕、也异常俊朗帅气的男人。

“维瑟米尔，就是他吗？”那个男人开口，声音带着磁性。

维瑟米尔点头：“是的，这个孩子和你一样。”

“是个法源。”

哈利举手提问：“什么是法源？”

“天生具备魔法能量的人，我们把他们称作法源。”维瑟米尔解答，然后转过头看向那个白发男人，“在我发现这孩子的时候，他正被一群孽鬼袭击。”

“虽然没有魔力波动，但那种大范围的冲击，可不是一个孩子能做到的。”

“你不是认识许多术士朋友，找一个帮他检查一下。”

白发男人点头：“但在此之前，我们得问问这个小家伙的意见。”

哈利懵懵懂懂，看着他们两个人。

白发男人蹲下来，和他双眼对视上，竖瞳有种让人不舒服的异样感，但那股直击心灵的真诚，消退去这股不舒服的感觉。

还有

内心里这种奇奇怪怪的悸动是什么东西，它为什么会出现？

一股暖流一样。

有多久自己没听到这种话。

“让我们来问问这个小家伙的意见。”

哪怕是个小家伙，自己也能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吗？

说出来后，也不会被姨妈责骂、惩罚，不会被达力欺负。

“虽然你是天来外客。”白发男人声音轻缓温柔，“但我们希望你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你有可能是法源，那你就可以学习怎样成为一名术士，掌握强大的魔法、享受更优渥的生活。”

“你愿意去吗？”

哈利问他：“我可以在这学习吗？”

“我想不能。”白发男人回答他，“我们是猎魔人，虽然能用一些粗浅的魔法，但和术士差的多。”

哈利和他对视，一点都不害怕那双眼睛。

“术士的生活会很好。”白发男人继续说下去，“你可以成为王国的座上宾，享受到贵族的生活、甚至成为贵族。”

“猎魔人的生活就很糟糕了。”

“需要经过痛苦的试炼、九死一生的基因突变，然后过上风餐露宿的生活。”

哈利看向维瑟米尔：“刚才维瑟米尔爷爷说你也是法源。”

“是的。”他点头。

哈利语气急迫：“那你为什么会成为猎魔人，而不是术士。”

“因为意外律。”男人笑了笑，“一条属于我们这约定成俗的法律，我的母亲把我丢弃在凯尔莫罕，作为报酬，我只能成为猎魔人。”

哈利握住拳头：“如果让你像我一样选择呢？”

“我会选择成为术士。”男人果断地回答。

哈利看着他。

眼中传递来的真诚在胸腔里打转。

还有那股莫名的悸动，在他身体里发芽。

“术士也会像你们这样温柔吗？”哈利沉默好一会后，开口询问。

维瑟米尔大笑起来：“哦，温柔，天呐，我没想到这个词会落到我们这种人身上。”

“我想很难会。”白发男人回忆着，迟疑地摇了头，“但也许一开始的日子不好过，可是在这片土地上，舒服从来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维瑟米尔说过，你是从一个舒服的世界来的。”

“虽然你的生活可能并不怎么舒服。”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术士学院那学习，最多不过是你姨妈家的那种生活环境。”

哈利没有说话，他把头低下。

姨妈家的生活

那真是够差劲的，但一想到铺天盖地向自己袭来、撕咬着自己身体的孽鬼们。

似乎也并不能接受？

楼梯橱柜下的小床虽然狭窄，但足够温暖，总是会被姨妈指使来去、有时候甚至会饿几天肚子，可大多数都还能吃得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