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拉着赫敏,和邓布利多谈话。
好像在门口,什么事都没发生。
邓布利多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又不忍心看,抱着酒杯,矛盾得很,没说几句,墩墩就好几倍威士忌下肚。
格林德沃是个硬汉。
哪怕被钻心咒折磨,他也没发出哪怕一声痛苦的哀嚎,硬撑着,撑不住就抬起手,锁住自己的口舌。
他挣扎、扭曲——这是在魔咒折磨下,不可避免的生理反应。
可即便是这种挣扎、这种扭曲,他也在尽量克制着。
魔法即是心灵的力量。
阿不福思满心痛恨,他满心的痛恨,催促着钻心咒越发强大。
他狠狠瞪着格林德沃,持续输出着魔力,眼神中,神色复杂。
低头啊!
向自己低头啊!
痛苦地哀嚎、然后求饶、自己不就能停下施法了?
但格林德沃再怎么痛苦,也没有求饶的念头。
像一块钢铁一样的躺在地上。
要么被钻心咒折磨死,要么就等阿不福思主动停止施法。
邓布利多叹气,他眼泪汪汪,渴求地看着哈利:“哈利。”
哈利摇头:“阿不思,那是他们两个的事。”
赫敏抱着杯子,看着那两个人,眼神迷离:“为什么?”
她很不解。
在第一发死咒被故意打空后,她就意识到,仇恨或许没有消弭,但阿不福思并不会杀死格林德沃了。
哈利压低声音,开口解释:“因为阿不福思失去很多,他很清楚失去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而且他也意识到,自己哥哥同样失去很多,现在格林德沃几乎是阿不思最后希望拥有的”
直到最后。
这个爱着家庭的男人,一直都还在爱着自己的哥哥。
赫敏摇头,打断哈利的话:“不,我不是不明白为什么阿不福思不杀死格林德沃,而是格林德沃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态度。”
“明明只要服个软”
只要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这件事。
邓布利多感慨:“盖勒特不是那种人。”
他把剩下半杯威士忌喝完,手一伸,让哈利给自己续杯,又接着说下去:“他很骄傲。”
“他从没觉得自己做错过。”
邓布利多稍微停顿下,又喝下半杯威士忌:“他反抗也从不是什么魔法世界,而是命运,只是他败了。”
“他也不是输给我,而是输给了命运。”
“我们都一样,在命运下,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他对阿不福思没有愧疚,借由伏地魔的理由来到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低头。”
他又停顿下来,回过头,看着格林德沃和另一个邓布利多。
“他已经低下头,不可能再把自己的腰也弯下去。”
哈利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给邓布利多续上酒。
一个多小时后。
邓布利多趴在桌上,烂醉如泥。
格林德沃气若游丝,脸色煞白躺在地上,重重喘着气,鼻孔和嘴巴吐出来浓郁乳白的水雾。
阿不福思收回咒语,他也气喘吁吁。
他手腕一抖,漂浮咒使出,把格林德沃丢出门:“这里永远都不会欢迎你,你这个人渣!”
格林德沃颤抖着伸出手,哆嗦打个响指,解除自己嘴巴里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