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里。
穿着黑袍的一男一女对峙而立。
“西弗勒斯,只有你一个人来的吗?”贝拉特里克斯踮起脚,试图看穿斯内普的后背,“没有其他人?”
斯内普讥笑:“其他人?应该有什么其他人?”
贝拉特里克斯歪着头看他:“比如说哈利·波特,或者邓布利多?”
斯内普举起魔杖,对准她:“贝拉,我很怀疑你是不是在阿兹卡班变得更蠢了。”
“一个满脑子只有蜂蜜的家伙。”
“一个姓波特的家伙。”
“我把他们带过来?为什么,开一场斯内普仇人欢聚大会?”
贝拉特里克斯板起脸,语气变得严肃:“斯内普,注意你的语气,别忘了你在跟谁说话。”
“跟一个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丧家犬?”斯内普分寸不让,“贝拉,你不是十多年的你,我也不是十多年前的我了。”
“斯内普。”贝拉也举起魔杖。
斯内普轻轻一挥,雪地崩开,几条藤蔓蹿出把贝拉困住,她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五花大绑。
“我记得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斯内普走过去,魔杖挑起她的下巴,语气轻佻:“可为什么十多年过去,你反而变得更蠢了。”
“贝拉,亲爱的贝拉。”
“你的脑子是被摄魂怪狠狠塞进去过吗?”
“我说过,你不是十多年前的你,我也不是十多年前的我。”
“认清楚形式。”
贝拉特里克斯愕然看着他,这种施咒速度、这种咒语强度,和她之前认识的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完全不同。
“现在带我去见主人。”斯内普一甩魔杖,雪绳崩塌,贝拉重重摔落下去,“波特和邓布利多把很多事都跟我说过,现在主人很需要我。”
贝拉咬着嘴唇,没有点头,举起魔杖。
“现在,西弗勒斯,向我承诺,你没有带任何人过来。”
斯内普没有犹豫,魔杖和她魔杖撞击上:“当然,我向你承诺。”
魔力交织,成一道奔涌向上的光。
“西弗勒斯,向我承诺,你对主人的忠诚。”
斯内普讥笑一声:“贝拉,我才说过的话,你怎么就忘了,连巨怪的脑子都能记得一分钟前的事,而你却不行?”
“我的忠诚,自有主人来判断。”
“贝拉,你能代替主人做出决定吗?”
贝拉深吸口气,没有说话,她和斯内普目光交汇,对视着,那冰冷、和寒冬契合的黑檀木般的眼睛,侵蚀着她,让她下意识惧怕、下意识逃避。
脑子里,有关斯内普的印象在逐渐改变。
那个刚从霍格沃茨毕业、一脸阴霾、愤世嫉俗的小学弟不复存在,变得成熟、变得可怕。
最年轻的魔药大师
不愧是主人夸过食死徒里天赋最好的人。
“西弗勒斯,你变了。”贝拉特里克斯深吸口气。
“一句废话。”斯内普啐一口,“十多年,就算巨怪也会有所改变,更何况是我。”
他把魔杖挪开。
那缕交织的魔力缓缓散去。
“现在不是耽误的时候,带我去见主人。”
斯内普低头看着她,眼神冷漠,就像望着工作台上陈列的鼻涕虫和草岭虫一般。
贝拉深吸口气,从雪地里爬起。
走到一旁,伸出魔杖,在斯内普看不到的屏障上轻轻一敲,魔力流转过,屏障打开,露出那个破败、被积雪层层覆盖的庄园。
“进去吧。”贝拉一招手。
斯内普跟着走进去。
穿过庭院、走入大厅、上到二楼,在一扇奢华的大门前停下脚步。
“主人就在里面,进去吧。”贝拉叩动几下门扉后,对着跟在身后的人轻声说道。
斯内普推门走进去。
马尔福宅邸他来过许多次,但主卧还是头一回进。
屋子里不像卧室该有的样子,没有床,只有一方被堆砌起来的白瓷池子,里面灌满黑漆漆药液,伏地魔就躺在里面,只一颗英俊的头颅露在外面。
听到动静,他睁开眼。
“西弗勒斯。”伏地魔语气有些小惊喜,“这么快你就来了,真是个好消息。”
斯内普走到他身边,在池子边跪下,亲吻边沿:“我亲爱的主人,仆人听到您的召唤,自然第一时间赶来。”
“你看起来很忠诚。”伏地魔重新闭上眼,“我亲爱的教子,小巴蒂·克劳奇,一手策划我复活的孩子,他说你是不可信的,你怎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