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络腮胡刘雷冷着张脸,环臂站着,脸色发寒:
“你看看这鱼的嘴,是往上翘的!还有它尾鳍,这他妈是凤尾鳍!
冰鳞鱼的尾鳍是剪状的!
你这该死的玩意,害老子白开心一场!这是雀雪鲷!连狗都不吃的雀雪鲷!!”
雀雪鲷,与冰鳞鱼长得相似,特别是鱼鳞和颜色。
但此鱼肉质奇差,又极腥,如何都遮不住,
更绝的是,雀雪鲷的肉有毒,虽不致死,却会让人舌头麻木,几天都尝不出味来!
说它狗都不吃,不是瞎话。
刘雷本还欢喜,觉得今天运气不错,兴冲冲赶来,
哪知,刚才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恼火。
这一下,黑脸杂役脸上的笑就凝固了,
他看着地上如冰似玉的鱼,看得认真。
方才太兴奋了,
现在仔细打量,好像,这真是雀雪鲷,而非冰鳞鱼……
气氛一时尴尬,
陈传稳脸上就露出凶狠表情,瞪着黑脸杂役,右手不自觉抓住刀柄。
杂役们也不敢说话,心里却幸灾乐祸起来。
四下寂静,
一段青枝被积雪压得不堪重负,发出嘎吱声响,断了。
旋即,又有奇怪动静传来。
“唰———”
“唰———!”
“唰———!!”
这动静暂时救了黑脸杂役,
也吸引了众人目光,
刘雷,蒋鸣,陈传稳三人,齐齐朝声音方向看去。
却见,苏瑾不知何时已经起的身来,
正缓慢又有节奏的,朝湖面远处抛着杆,又收回,
好生奇怪!
“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他现在的样子,好认真啊!”
……
而随着最后一杆抛下,苏瑾也不再收杆,似乎确定了位置,
手中钓竿拿稳,一上一下轻轻带动鱼线,
鱼钩挂着饵料,也在湖中一入一出,保持十寸左右运动距离,两到三息间为一周期。
这动作,轻轻的,很温柔。
大家越发迷惑了,毕竟杂役中没有专业渔夫。
“他又在作甚!”陈传稳啐了一口,心中隐隐觉得不妙,就想上前使坏。
却被蒋鸣挡住:“陈师兄,你急什么?别乱来啊!我们的赌约还没结束呢!”
“你闪开!我要看看他到底想搞什么鬼!老子生平最恨……”
“哗———!”
话未说完,
一道出水之声骤然响起!
月色当头,湖光潋滟,
衬着这皎洁氤氲银光,
众人便见,
一条五寸有余,洁白流畅的影,骤然跃出水面!
又狠狠一口,咬住了鱼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