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卫则是兵部于五年前调派来的,名义上是钳制黔国公府的权力,实际上也和其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其余四卫基本上都是上任黔国公上书朝廷调派而来的,自然对黔国公的话唯命是从。
“嗯,属于都司指挥的前、后、左、右四卫,你现在说话,他们能听多少?”温体仁出言问道。
“回大人的话,现在只有朝廷下达文书,下官带着文书前往说话才好使,下官平日下达调令,他们几乎都不怎么听。”
“嗯,那你这样,你把四卫指挥使约到都司来,就说朝廷派人来宣布调令,剩下的交给本官。”
“好,下官这就去办。”刘岑说完,转身离去。
秦良玉看着刘岑的背影,不禁叹息道:“唉,堂堂都指挥使干到这份上,当真是窝囊啊。”
温体仁喝着茶水,脸上带着笑意:“秦军门,不是所有人都有你的魄力和能力,刘岑此人我看过暗卫调查的资料,在任期间没做什么错事,最大的过失就是每月收黔国公府三百两银子的贿赂,如果此人你不用的话,可以直接撸了。”
“嗯,等整顿完昆明六卫后,看看其治军能力吧,行就留下。”秦良玉斟酌着话语说着,眨眼陷入沉思中。
很快,刘岑带着四个身着常服的男子回来。
“四位指挥使,这位是温体仁大人,这位是秦良玉军门。”
四卫指挥使见状赶忙行礼拜见。
温体仁的名字他们没听说,但是这秦良玉的名号,那自然是如雷贯耳。
“毕素,你在任昆明后卫四年,收受贿赂超万两,冒领空饷七百八十人,按我大明律,你可知道是何罪?”
温体仁没有废话,直接点名其中一人。
四人中最右侧的一个精瘦男子脸色瞬间苍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不等其说话,温体仁在地开口点名。
“陈枫阳,你在任昆明左卫三年半,收受贿赂五千两,侵占军田三百亩,欺压属下军户···”
“田丰,你在任昆明前卫七年,收受贿赂一万七千两,强娶三名民女为妾···”
“郭春,你在任昆明右卫五年···”
随着温体仁把犯罪事件一一说出后,四人跪在地上已经浑身战栗。
“四位指挥使,本官相信你们都清楚,按我大明律,你们所犯的事,砍头三次都够了;不过,本官愿意给你们机会。”
温体仁话说一半,目光落在四人身上。
“请大人直言,我等愿意带罪改过。”
“呵呵,秦军门现在是西南军镇的督师,奉旨清查黔国公府,你们配合白杆兵拿下逆贼,你们接下来这样···”
···
深夜。
昆明城中某处大院的暗室中。
阮氏兄弟已经被关押在此数天时间,漆黑的房间中满是屎尿味和酸臭味。
“老二,你到底招惹什么人啦?这几天除了有人给吃的,也没人来问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庆精神有些崩溃的对着自己弟弟嘶吼。
“tmd,人呐,都死哪去了,你们到底什么意思?要杀要剐,给老子言语一声!”阮磊疯狂的呼喊着,双手疯狂挥动锁着的铁链。
二人精神都已经达到极限。
这是暗卫在锦衣卫那学来的审讯手段,不打,不骂,也不给什么刑罚。
就是关小黑屋,不给睡觉,每隔一刻钟,就有人直接丢进来一串爆竹给他俩提神醒脑,在这种没有丝毫光芒的黑暗中,那种压抑的恐慌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人。
“来人啊,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来人啊,我都配合,快放我出去···”
阮磊疯狂的牵动铁链发出尖锐的噪音。
哐当!
暗室的铁门响起,外面蜡烛微弱的光芒照进暗室中。
“把他俩带去见大人。”
领头的人说着,就有人打开阮氏兄弟的铁链,架着二人缓缓走出暗室。
“你们是谁,到底要干什么,你们说,我配合,绝对配合。”阮磊见到来人,嘴中不停的絮叨着。
阮庆也大口的呼吸的新鲜气息,暗室中那种压抑的恐慌感,他也顶不住了。
很快,二人被带到一处房间中。
“呵呵,认识一下,本官温体仁,接下来,本官问,你们答,如果回答有假,下一次关黑屋,就没这么容易出来了。”
阮磊双眼猩红的疯狂的点头:“大人,你问,你问,我绝对没有假话!”
温体仁看着二人的神情,咧嘴笑起来:“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