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长愣住。
他没想到师弟会这样说,仿佛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狼狈,很快便被一如既往的镇定取缔,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师弟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只是要去忙一些私事,没那么宏伟的志向。”
宋春雪继续手中的活儿,语气肯定,“从我认识师兄以来,师兄是什么样的,我比谁都清楚。”
“从前我可能会被你的表象所迷惑,但现在我也是一位能自保的剑修了,哪怕你面上再从容,我都能感受到你身上,有股垂暮老人才有的气息,是你的心老了。”
她盯着手中的菜刀停了一会儿,“师兄,我希望你也能为自己着想,为我们着想一些。”
“咚咚咚咚~”
道长手握菜刀利落的剁肉,没有回话。
“师兄,我希望几十年后,我们还能坐在一起喝酒,一起过年一起过重阳节,而不是很难得到你的消息。”
“嗯,我又不是不回来,师父那边的事,可能需要一两年才能处理好,有空我就回来跟你们喝酒。”道长笑道,“不过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放心,你师兄没那么脆。”
“那就好。”宋春雪看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厨房里传出叮叮咣咣的动静,坐在院子里的几个人聊得随意。
“你是何时与他们俩认识的?”赵大人问梅阳。
“张道长嘛,七八年前就知道他了,他在这一带四处游走,助人为乐,像个苦行僧一样。宋姐是六年前来的县里,说起来,她还是见义勇为,为了救谢大人跟我撞上的,那时我就觉得,这个女人有血性。”
“哦?”赵大人好奇的追问,“这么说,师弟跟谢大人在那之前就认识了。”
“嗯,我后来得知,那个堡子就是谢大人帮忙买下的,当时的三十两银子虽说值钱,但也不至于三十两就能买下,谢大人悄悄替她垫付了些银子,具体多少,我的弟兄也没打听到。”
赵大人点头,“难怪。”
“不仅如此,我后来得知,谢大人在离开县衙之时,送了他三十亩地,虽然那些地都是从恶霸手中拿回来的,买的时候价格低贱,但三十亩地,这在庄稼人眼中,几乎是要养她一辈子了,宋姐能等到多年后才发现他的好,也是个难凿的核桃。”
这话逗得谢大人哈哈一笑,“还真是,我这个师弟开窍开得晚。”
忽然,韩道长起身蹿上了高高的堡子墙上,警惕的环顾四周。
“怎么了?”
“有人在对这宅子使阴招,交给我,你们继续。”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梅阳瞪大眼珠子,感觉自己看错了,还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你没看错,他道行高,能飞。”赵大人咬了口油饼,“这边的胡麻油挺香。”
“对,特别香。”梅阳看着高墙上消失的人影,再看看对面的确没了韩道长的踪迹,他才知道这世上真有人会飞。
“那宋姐会飞吗?”
“你指的是御剑飞行?”赵大人细嚼慢咽,“自然,不然她怎么可能成为我师弟。”
梅阳震惊不已,“她也会飞?”
“她没跟你说过?”
梅阳喝了口冷掉的茶,惊得不是一丁半点。
他一直以为宋姐就是个痴迷修行的普通人而已,出门之后又遇到了同道中人。
谁知道,这些人都会飞?
这才几年光景,宋姐竟然真会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