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叹了口气,想安慰宋春雪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宋春雪淡笑,“怎么,我都没难过,你们这幅样子做甚?”
说着,她从乾坤袋中取出三坛子杏花酒来。
“出来一趟不容易,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朋友了,今日你们救下我的命,来日各位若是遇上难处有用得着的地方,千万别客气。”
“我知道你们不缺别的东西,这是我最爱喝的酒,请你们尝尝。”说着,宋春雪将酒递给他们。
贺修跟韩道长什么也没说,收下了。
“师兄,我们今后肯定会见面的吧,今日多亏了你。我会好好修炼的,下次相见,希望我不会让师兄失望。”她拱手道,“就在这两日我会离开,你们不必来送,我们就此别过,珍重。”
赵大人神情忧伤,有些担忧的看着瘦小的她,“师弟,那你一路上小心。”
贺修送给她一瓶防身的药粉,“打不过就用它撒在脸上,绝对能保命。”
韩道长慢条斯理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抹在伤疤处有奇效,别送人了。”
“多谢,多谢。”不知为何,宋春雪双手接过他们递过来的东西,忽然有点鼻酸。
她深深地对他们行礼道别,“再会。”
快步行走在黯淡的黑夜里,头顶是星夜银河,她压下心头的酸涩,深吸一口气,让微红的眼眶被风吹淡。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七月。
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
果然,行走江湖的时候,时间过得格外快,也格外充实。
她想,等回家一趟,见过几个孩子之后,休养一阵子,她还是要再次行走江湖的。
只是以后她就是一个人了。
她不想再等了,人生苦短。
她觉得自己已经能够独自行走江湖了。
就像师兄那样。
如果没记错的话,有些地方又该造反打仗了,或许她没时间带徒弟了。
将师兄曾经交给她的东西交给长风长云,让他们跟她一样自力更生吧,将山门看好比什么都重要。
虽然在谢征的软磨硬泡之下,她答应就跟之前设想的一样,她先回去,他处理好了京城的大小事务也会回到金城。
但他们都清楚,皇帝若是没有允许,他不可能离京。
说起来,三娃失去了谢大人的照拂,肯定会有不少麻烦。
回去要给三娃多留些银子。
仕途上有时候银子比下跪更要紧,能用银子扮成的事,为何要下跪。
次日,宋春雪去谢灵韵的院子,告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让她等着父亲出狱,必要的时候打点一下。
没想到谢灵韵哭得很厉害,直言不想让她走。
“是我爹没福气,好不容易有了转机,竟然出现这种事,他又不是我祖父,好端端的干涉我爹的私事儿做甚,简直……”
“姑奶奶可别乱说,小心隔墙有耳,”宋春雪温声安慰她,“对我来说也不意外,这或许是天意,我们俩更适合当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