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彬是惢心信得过的人,因此也成为了如懿的心腹,这日例行给如懿请完脉后,江与彬思索片刻后道:“主儿,如今海主儿胎象尚好,只是母体有些气虚体弱,本源不固,连累着胎儿也有些羸弱。”
如懿淡淡的眨了眨眼:“那怎么办?”
江与彬见如懿没有厌恶,也是松了口气,可又见如懿这态度,好似海兰是个与毫不相干的人似的:“微臣已经为海主儿开了一些开胃健脾、固气培本的药。”
如懿淡淡的点点头:“那就好,希望海兰生下的,会是一个皇子。只有这样,她才有活命的机会。”
江与彬点头称是,可却见如懿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反应,不由得有些尴尬,于是忍不住看向惢心,惢心接收到目光后并开口询问:“这孕期可以用药吗?”
江与彬赶紧道:“这点不用担心,微臣一定细细斟酌,定然无碍。”
如懿在惢心开口时微微愣了一下,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那就请江太医好好照看海兰,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
“是。”
……
等江太医晚上去向海兰请脉时,海兰支开身边的两个丫鬟,一个为自己去端来安胎药,另一个推说自己现在想吃银鱼鸡汤面,让对方去下。
见人都走了,江太医趁机将一个小药包递给海兰,可临到关头又赶紧收回来:“海主儿,千万当心啊,小心分量。”
海兰也是头一次干这事,心里有些忐忑:“只要我按你说的剂量去使用,不会出问题吧。”
“要是真的有事儿,微臣第一个掉脑袋,您放心,我这还有个方子,到时抓了药给您喝下,可以去毒。”短短一会儿,江与彬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海兰赶紧将药包收起来:“那就有劳江太医了。这事儿,千万不能让姐姐知道,免得她担忧。”
江与彬想到,每次都是他主动提起海兰,如懿从来不对她有一点过问,心中不由得为海兰感到不值:“海主儿,如今娴主儿已经出了冷宫,您这又是何必呢?”
说起这事儿,海兰就眉头紧皱:“姐姐出冷宫都快一个月了,你每日为她调理身子,也应知道她身子已经好全,可敬事房却迟迟不挂上姐姐的绿头牌,不仅如此,姐姐事事还都受限制,虽然放出冷宫,可如今也是变相的禁足。很显然,就是当初的朱砂一案。”
江太医线下出个心疼,再者就是因为紧张害怕而生了一头汗:“海主儿,您对娴主儿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你对惢心也是情深义重。”海兰努力平复心情:“希望这件事能成,反正我左右也逃不过处死的命运,倒不如用这条命,为姐姐把路铺齐。”
……
舒贵人已经进宫好几日了,可皇上一直没翻她的牌子,反而日日留宿在卫嬿婉那里。
舒贵人的婢女不禁为她感到担忧:“主儿都搬进储秀宫好几日了,皇上一直没翻您的牌子。”
舒贵人淡淡一笑:“不急,自从我第一次见到皇上,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能靠他那么近。如今真的能在皇上身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舒贵人想起自己上个月,还在太后宫里接受福伽姑姑教导时,就曾听闻皇上册封了一个宫女出身女子,而且直接被封为了贵人,还赐了封号。
宫女出身,直接封为贵人,自大清入关以来,这女子还是头一个,舒贵人一开始就预料到,自己哪怕做了皇上的嫔妃,一时半会儿都不可能见到他。
不过,反正如今都已经入了宫,自己也如愿成了皇上的舒贵人,再加上自己是太后举荐,这侍寝也是早晚的事儿。
……
此时的永寿宫内。
身体缠绵之后,只余下了彼此相依的力气。
“皇上,这舒贵人是太后举荐,皇上这几日却一直留宿在臣妾这里,臣妾实在担心……”
“你不必担心。”皇上眼都没睁:“朕是皇上,朕宠爱你,愿意留宿在你这儿,怎么?难道你希望朕去别人那里留宿?”
“皇上~”卫嬿婉微微往皇上那边挪了挪:“臣妾自然不希望皇上去别人那儿,可是这舒贵人毕竟是太后举荐,臣妾担心自己会因此,与太后生了嫌隙,也让皇上与太后之间生了嫌隙,那臣妾可就罪该万死了。”
皇上微微叹了口气:“唉,等舒贵人的绿头牌做好吧,等她的绿头牌做好后再说。”
“是,都听皇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