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快到中元节,皇后便悄悄让赵一泰拿了一些冥币和纸钱,想办法送到冷宫去,皇后依然觉得这半截纸人是在冷宫附近找的,哪怕不是纯非也和乌拉那拉氏脱不了干系。
这宫规严令,再加上太后尤其厌烦这些,既然蛇不能让乌拉那拉氏受伤,那便用这些吧。
……
而自那天之后,纯妃便带着大阿哥失魂落魄的回了钟粹宫。皇后以三阿哥乖巧懂事为由,让三阿哥再待在长春宫一段时间。
傍晚,贵妃来到了长春宫,卫嬿婉则悄悄来到庆常在的住处。当天晚上,久病的皇后就恢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
第二日一早,众嫔妃们就早早地来到了长春宫。
皇后在素练的搀扶下坐在首位。
众嫔妃见皇后来了,纷纷起身行礼:“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诸位妹妹都坐吧。”
“谢皇后娘娘。”
等众人落座后,皇后缓缓开口道:“本宫病了,这几日也一直没让你们来请安,就连六宫事务也是交给贵妃处理,但不管如何,各位妹妹心中都要谨记一点,那就是一定要遵守宫规。”
“嫔妾等多谢娘娘教诲。”
皇后对着素练使了个眼色,素练转身端来一床被划开的万字福寿被,依然能够看到里面缝着的并非是棉花,而是芦花。
“海贵人,你可认得此物?”
海兰在看到这床被子的一瞬间,眼中有些许慌乱闪过,随后又立马装作没事人一样:“回皇后娘娘,嫔妾不知道娘娘是何意思,但嫔妾万万不敢做出伤害皇嗣之事。”
皇后嗤笑一声:“本宫都还没说什么呢,只是给你看了一床被子而已,怎么就和皇嗣扯上关系了呢?”
海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嫔妾……”
皇后直接打断了她:“把人带上来。”
随后,在赵一泰的带领下,几个绣娘被带进了殿中,那几个绣娘刚刚跪下,门外就传来声音:“皇上、太后娘娘驾到。”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
“都起来吧。”
素练赶紧重新为皇后搬了一个凳子。
太后坐下后,示意福伽将自己的万寿如意被带上来:“皇后,你向哀家索要这床万寿如意被是有何事啊?”
皇后跪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臣妾请皇上皇额娘做主,永琏之死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什么!?”皇上顿时大惊:“居然有人敢谋害朕的嫡子,是谁?!”
听闻此事,太后也皱了眉,当今皇上素来看重嫡子,这嫡子被害可并非是一件小事:“皇后,你可有何证据?是谁做的这件事?”
“回皇上,太后,臣妾这一几日已经查到了证据,就是海贵人谋害了永琏。”
海贵人也急忙起身跪下:“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断然不会做出伤害嫡子这种事情呀,臣妾又没有自己的孩子,没道理干这件事呀。”
皇后回头看向那几位绣娘:“你们看看这被子上的针脚,与皇额娘这床被子上的针脚有何不同。”
几位绣娘检查过后跪在皇上他们面前:“回皇上、太后、皇后娘娘,当初太后缝制这床万寿如意被时,海贵人为指导我们,特地绣了一羽,海贵人所绣的这一羽,与这床被划开的万字福寿被上的针脚一模一样,可以断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皇上……”海兰刚打算说什么,这时内务府总管太监秦立被带了进来:“奴才给皇上,皇后,太后,娘娘请安,给各位主儿请安。”
随后,秦立将一本记档翻开:“启禀皇上太后,这是端慧太子薨逝那个月,海贵人特地向内务府要了一些杭绸。”
皇后向皇上和太后解释:“皇上,太后,这杭绸缝隙大,就是里面填满棉絮,吹个风都能透过去,更何况这床被子里放的是芦花,永琏就是盖上这床被子后,被里面藏着的芦花害的生生窒息而亡啊!”
说起自己那苦命的孩子,皇后不禁泪流满面,就连皇上也不禁有些动容。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当初与纯妃娘娘去探望三阿哥时,看到了这被子,见这被子精致便起了学艺之心,因此才向内务府要来杭绸制作,臣妾也不知这被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皇后又命素练带上来几个宫女:“把你们那天看到的,全都说清楚。”
“是。”那几个宫女低着头,其中一人道:“回皇上,太后娘娘,端慧太子薨逝的前两个月,海贵人身边的叶心就时不时拿着一把芦花回宫,说是海贵人要用芦花插瓶,因这宫中仅有海贵人一人这样做,因此奴婢们记得很清楚。”
太后冷哼一声:“海贵人,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