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天空被晚霞染成了一片金黄色。太阳逐渐落下,留下一抹余晖,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而宁静。在这样的时刻,人们总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感动,仿佛所有的忧虑和烦恼都被夕阳的余晖带走了。
出了红星招待所大门,柳杰一路往南锣鼓巷95号走去,路边的广播中,播放着去年才发行的歌曲《我们走在大路上》,听着充满60年代“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旋律,柳杰的心情也随之激荡起来。他终于彻底相信,自己是从二零二四年穿越到了这个激情燃烧的时代。
柳杰按照记忆来到前院门口,迎面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气息。穿过抄手游廊,西边两间厢房门口摆放着一些盆栽,绿意盎然,给人一种宁静和温馨的感觉,那是三大爷阎埠贵的家。他清楚记得,无论电视剧还是同人小说,这三大爷都是一个极其精明的人物。
柳杰来到东厢房自己家门口,却看到大嫂何雨水站在门口,正朝着大哥柳冰大呼小叫:“柳冰,我是前世欠你的吗,咱俩今年才结婚,和你爸妈是分开住的,可你还要每个月给你爸妈交钱!你这漏财漏得比我哥的嘴还厉害,都漏到外太空去了!我哥是个傻子,不好好找个对象过日子,偏要和那个秦寡妇纠缠不清,这不是把好好的日子往火坑里推吗?你家也一样,用大儿子儿媳上交的钱,去贴补小儿子和她对象,我倒要让几位大爷评评理,哪有这样的道理!”
何雨水越说越激动,双手比划着,声音也越来越大。
柳冰一脸无奈地看着何雨水:“雨水,你就别嚷嚷了,爸妈也不容易,我们能帮就帮一点吧。再说了,小弟的对象于海棠,不就是你介绍的吗?本来爸妈就因为于海棠比小弟大了三岁,有些不太愿意,可架不住你的软磨硬泡,还说于海棠是你的同学,模样俊秀,人又能干。现在你又来说这些,不是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吗?”
“哼!我这不是一时糊涂吗?”何雨水撇撇嘴,不甘心地说道:“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把自己挣的钱都送给别人花呀!咱俩挣那些钱也不容易,何必便宜了他们?”
这两口子这么一闹,引起了周围邻居的注意,不少人探出头来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好了,先进屋吧,别让邻居们看笑话了。”柳冰劝着何雨水,两人这才走进了屋里。
何雨水嫌弃公婆偏心小儿子柳杰,一直撺掇着柳冰和父母摊牌,然而柳冰作为家中的大哥,虽然对父母的偏心有些不满,但却始终不愿意和家人撕破脸。他深知父母的不易,也理解弟弟妹妹们的处境,因此总是尽量在中间调和,希望家人之间的关系能够得到改善。
小流氓柳杰一回来,那些探头探脑的邻居们立刻都躲了回去,仿佛怕被这个混世魔王缠上一般。
柳杰回忆了一下原身的家庭情况,这才走进了家门。
柳家和对面阎家一样,也是个大家庭,父亲柳元培是红星轧钢厂的七级钳工,今年四十五岁,比二大爷刘海中小了六岁,工资却和他一样一个月845元。他性子低调,不愿在四合院里逞能,平常也不爱显摆,因此没有去争那几个大爷的位置,否则阎埠贵绝对当不上三大爷。
母亲周兰娘家和秦淮茹都是昌平县兴寿公社的,秦淮茹是山下秦家屯的,周兰是山上周家峪的。她年轻时进城找工作认识了柳元培,两人结婚后就转成了城镇户口(1958年1月10号以后,公民由农村迁往城市,必须持有城市劳动部门的录用证明,学校的录取证明,或者城市户口登记机关准予迁入的证明,孩子户口必须随妈,也就是那年开始,城镇的人不太愿意娶农村姑娘,直到1990年取消),成了四合院里的居民。周兰比柳元培小两岁,由于家中孩子多,她辞了纺织厂的工作,成为了一个家庭妇女,是柳家几个孩子最坚实的后盾。
兄弟姐妹一共四个人,大哥柳冰是部队转业干部,眼下在交道口派出所当警察,大嫂何雨水是四合院战神何雨柱的妹妹,在纺织厂工作,他们俩口子结婚后住在部队分配的经济适用性住房中。排第二的大姐柳清嫁去了天津,在那当一名百货公司营业员;二姐柳玉高中毕业后,就跟着何雨水在纺织厂当工人。而柳杰原本该叫柳洁的,父亲柳元培原本想给兄弟姐妹四人以“冰清玉洁”命名,希望他们长大后都能成为纯洁无瑕的人。然而,柳杰作为最小的儿子,从小却调皮捣蛋,经常惹是生非,让父母头疼不已,到了上初中的时候,这家伙嫌柳洁这名字太女性化,强烈要求改名,父亲柳元培就直接在“洁”字的基础上,给改成了“杰”,希望能激励他成为一个杰出的人。然而,改名后的柳杰依然我行我素,成了四合院里出了名的小流氓,让人敬而远之。
柳杰走进了客厅,家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二姐柳玉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父亲柳元培、母亲周兰、大哥柳冰、大嫂何雨水则坐在客厅里,一脸严肃地讨论着什么。
“雨水啊,妈知道你受委屈了,但你能不能等你小弟结了婚再停止交钱?”母亲周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心疼地说道。
“妈,我不是不愿意帮衬家里,可是你看看,小弟都十九了,还不务正业,整天跟一群胡同串子混在一起,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你们要是继续这么惯着他,他一辈子都毁了!”何雨水语气坚定地说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母亲周兰皱了皱眉,说道。
何雨水怒视着柳冰,开口道:“柳冰,你老实跟妈讲,咱俩攒了几个月准备给买我自行车的钱去哪儿了?”
柳冰一听,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敢直视何雨水的眼睛。
何雨水见柳冰这副模样,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敢说!柳冰,我告诉你,咱这个家已经经不起这么折腾了!妈,那钱被小弟偷偷拿走了,给于海棠买了全身从头到脚的新行头!”
柳杰站在一旁,心中也是一阵慌乱,他没想到原身竟然做舔狗到了这种地步。
“雨水,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母亲周兰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妈,我怎么可能骗您呢?这于海棠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妈死了,爸又不管。来咱这四合院先是跑她姐姐于莉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可那三大爷阎埠贵多精明的人啊,住这可以,得交房租吃饭钱,于海棠哪里肯干?又厚着脸皮跑回来找我这个老同学了,我看她可怜,把她介绍给小弟,想着以后她也嫁进柳家,和我做妯娌,这关系也就近了一层,于海棠要是知好歹,以后肯定能和我处好关系。再说了,给小弟找个对象,他也就有了牵绊,总不能继续当小混混了吧?为此,我都没把她介绍给我哥。可谁想到,小弟简直就是猪油蒙了心,为了追于海棠,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现在可好,钱花了不少,于海棠却和他耍起了性子,说什么要考验考验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和他吹了呢!妈,您看看,这就是您惯出来的好儿子!”何雨水越说越激动,眼眶都有些发红了。
柳杰看着大嫂何雨水那气愤填膺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愧疚。
何雨水斜睨了一眼柳杰,诧异地发现他居然没和以前一样跳脚大吵大闹,反而是低垂着头,一副认错悔改的模样。她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又继续道:“现在国家处于困难时期,谁家都不容易,哪家不是吃棒子面野菜团子度日?像那三大爷一个月才多少工资,他们都咬咬牙挺过来了。可于海棠倒好,顿顿要吃白面,更过分的是隔三岔五还要让小弟带她下馆子,身上穿的都是宫廷袖白衬衫和碎花裙子,脚上是时下最流行的高跟鞋,身上还喷着香水,俨然一副资本家小姐的模样。您说说,她这样的做派,哪里像是过日子的?”
何雨水见公婆和丈夫都有些被自己的话所触动,继续说道:“于海棠在轧钢厂当广播员,今年是试用期,一个月工资才二十七块五,哪买得起那些昂贵的东西?肯定都是小弟买了送给她的!小弟高中毕业后既不考大学,又不去工作,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瞎混,还说什么要追求自由,真是笑话!他自己不追求上进,挥霍家里的钱我管不着,可我和他哥攒了几个月的一百五十块钱,却被这个小佛爷偷去给于海棠了,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何雨水的话让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柳杰站在一旁,心想这原身也太苟了,在外人面前是小流氓,在于海棠面前却是那么卑微,难怪后来遭遇诬陷事件之后,觉得没脸见家人,从冻死傻柱的那座桥上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大嫂,我知道错了。”柳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何雨水,“我以前太任性了,忽略了家庭的责任和亲情的重要性。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改变自己,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拿了大哥大嫂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们。”
何雨水冷哼道:“你那点钱早就被你花光了,拿什么还?妈,您看看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在哪!”
周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无奈。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小杰啊,不是妈说你,你这段时间确实做得太过分了。你大哥和大嫂攒那些钱也不容易,你要是真的想改过自新,就要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柳杰看着母亲那疲惫而无奈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他坚定地说道:“妈,大嫂,你们甭管我怎么还,我告诉你们,我总有办法把欠你们的钱还上。大嫂你要是急着要自行车的话,先跟爸妈借点,等我有钱了再还给他们!”
何雨水满脸的不屑,这小子果然还是这德行,婆婆那么宠他,怎么可能要他还钱?
“大哥,大嫂,你们回来吃饭了没呢?要不咱先吃了饭再说吧,省得你们回去再做饭了!”
周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柳杰道:“对,有啥事也得先吃了饭再说,雨水,小杰既然已经认错了,你就别再说他了,他这不是答应会改了吗?咱们以后多监督着他点就是了。”
何雨水闻言,狠狠地瞪了柳杰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她知道,公婆都偏向柳杰,她就算再说什么,也只是自讨没趣罢了。
“行了,都别墨迹了,快去洗手吃饭吧。”柳元培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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