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范闲新鲜出炉签名的荆无名手都在发抖,不是激动,也不是感动,而是被丑到了,这签名让他有点不舒服。
荆无名眼里嫌弃的意味不要太明显,抬头看了一眼范闲,在看了看手中的签名,反复对比好几次,实在是想不出范闲这人样是怎么能写出鬼爬样的字来?
荆无名面无表情的把册子合上,幸好刚才没有让大皇子得逞,否则就毁了那本王妃的亲笔签名。
反正这本册子也不值钱,平日里他都是当厕纸的随身携带在身上的。
本想着会有人欣赏范闲,然后高价倒卖范闲的签名,谁知道这字看了就让人倒胃口,怕是贱卖倒贴都没有人要,别人还会把他当成疯子,想钱想疯了。
“字不太好,哈哈哈~”范闲试图用尬笑来缓解气氛。
“你谦虚了。”大皇子嫌弃的揭穿了范闲的自尊,不怪他,实在是范闲那字真的无法说。
刚才出主意的大皇子恨不得时光倒流抽一巴掌,让你多嘴,让你嘴贱。
“难怪院长说提司落笔,鬼神亦惊。”荆无名背过身悄悄的把那一页的签名给撕扯下来,团吧团吧捏在手心里。
大皇子装作没有看到,换做是他,范闲那字他也不想要,一点收藏的价值都没有,还不如老二媳妇的字,那才是真的千金难求。
“告辞。”荆无名都不想在这里多呆,扯着缰绳驾马离开,手松了松,手心的纸团‘不小心’掉落在地上,被马蹄子踩得洗把脸和地上的土混合在一起,扬长而去。
因为荆无名拿回去擦手都觉得侮辱了他的手,哦不,是屁股。
而微生三元和李承泽确实是来打猎的,也是为了马球会作准备,杀林若甫也是要杀的,只是她微生三元是蠢货吗?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即便是通天的本事也掩盖不了蛛丝马迹,所以啊,借刀杀人最合适不过了,老情人相爱相杀的戏码她最喜欢了。
这不,一高兴就张弓搭箭射杀猎物,只是被一旁的李承泽给干扰,害她分心射出去的箭完美的避开了猎物,擦身而过,惊得猎物逃窜扎进林子里。
若说一次是意外也就算了,但三番两次是意外说出去谁信,微生三元笑着放下了手中的弓箭,转头看向李承泽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有做的表情。
“承郎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李承泽歪着头,眸光微动,心中缱转百回,云淡风轻的面容上隐隐浮现一抹愠色,酸溜溜的阴阳怪气道。
“哪敢对元微仙子不满呐~这要是被那些元微仙子追捧的人知道我给您甩脸色,怕是要在百姓编排我。”
分明就是吃醋生气了,这浓浓的酸气让她想闻不到也难,嘴上说着不敢但话里话外那就做一个疏离,炸毛的猫猫不允许铲屎官对外面的野猫释放善意和亲近。
李承泽侧身倾斜过去靠近她,唇角勾起优美的弧度,言语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知我是否有幸求得元微仙子留存墨宝呢?”
微生三元望着他,神色变得格外柔和,眼眸中泛着笑意。
“若说墨宝,我给承郎的可少?”
“这么说三元是不肯给我签了?”李承泽眼神变得暗沉,眸光深邃,轻扯下嘴角,声音亦冷了下来,恰当的流露出丝丝委屈。
微生三元松开手中的缰绳,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亲,顺毛的安抚着。“签,我签。”
刚才还吃醋生气的傲娇猫浅然一笑,但又不想这么快的服软,咬着上扬的嘴角转过头去,小声嘀咕着。“回去让无救把府里的古籍字画都拿出来。”
微生三元脸上的笑意僵住,什么?(⊙⊙)?是想累死她吗?光是府上的那些古籍字画都有百来箱,一一签字她的手腕还能要吗?
扳回一局的李承泽很是开心,回敬着刚才三元的亲亲,然后夺走她手中的弓箭,驾着马去追赶猎物,还能听到他的朗声大笑,透着得意。
“就这么说定了!三元不许出尔反尔。”
留在原地的微生三元有些懵,突然有种想一把火把那些字画古籍烧干净的冲动,这时白蔹驾着马过来汇报着。
“王妃,大皇子与范闲分开后,便带着禁军往猎场附近操练,范闲那边护送林若甫一段路后拿着名单回城了。”
白蔹对大皇子的作风感到厌恶,眼神里闪过讥讽,吐槽着道。
“说的好听是操练,不过是不放心过来监视罢了,所谓的手足之情也不过如此。”
微生三元闭上眼,随后睁开,眼底的柔和消散,锐利透着锋芒。“无妨,任由他们监视,左右动手的不是我们,出事之后也可以替我们自证。”
白蔹点点头,嘴角笑意漾开而来。“但他们也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想动手的是李云睿,而非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