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死的哥,流放的娘,告老的爹,痴呆的哥,多病的她。
太子:婉儿妹妹,我与你同病相怜。
微生三元:做人要有底线,若是没有道德,与畜生何异?
林婉儿前半生的不幸多自来源于强势的母亲,但后半生的不幸则是未婚夫范闲带来的。
她就像是一只金丝雀,被人困在打造好的鸟笼里,与范闲的婚姻,不过是从另一个牢笼里进到另一个笼子罢了,可至少她比从前自由。
她能有什么出路呢?唯一的出路就是嫁给范闲,逃脱他们层层困住她的枷锁,她无法保全家人,只能蜷缩的活着,不惹是生非。
林婉儿知道父亲被庆帝忌惮,听雨楼一事就是冲着父亲而去的,告老还乡是父亲最后的退路,她无法自证听雨楼栽赃陷害一事父亲的清白,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已经隐约的察觉到有母亲的手笔。
父亲和母亲自从有了她之后关系就决裂了,可以说是反目成仇视对方为敌人,林婉儿哪一个都不想得罪,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内心极其痛苦,父亲甚至无法参加她和范闲的婚礼,她更是无法近身与父亲道别,只能在父亲回乡的必经之路,远远的跪别。
这一拜,不知何年才能再见,拜别父亲,让他安心上路。
微生三元:好感人的父女情深,可惜了,你母亲会好好的送你父亲最后一程。
是的,林若甫必须死,他活着就会为自己重返官场筹谋,像林若甫足智多谋不安分的老狐狸,只能死。
微生三元可不会顾念什么亲情,对她来说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情,可有可无,她根本就不想要,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李云睿这个旧情人亲手解决,微生三元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林若甫猜到就算他告老还乡庆帝也不会轻易放过,但听着外面的动静,黑骑拦路彻彻底底的心寒,没想到庆帝连最后的生路都不给他。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的好女婿范闲拉来大皇子这个救兵。
林若甫:这女婿真没找错!
范闲连气都没有喘匀,面对着杀气腾腾的黑骑,还有心思和他们打招呼问候。
“大家好,我来介绍一下,这边的全是禁军。”
靠,早知道就不骑马了,骑在王启年身上都比四条腿狂奔的马儿还要快。
王启年:做人否?
范闲狐假虎威,扫视了一眼,威胁道。“还有这一位,大皇子,常年在边境领兵,好歹也是个皇子。”
大皇子脸色微变,不可思议的看向范闲,什么好歹也是个皇子,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皇子,还是排行老大。
“好歹是个”
但范闲不搭理大皇子,径直忽视,还不忘把王启年的身份给摆到明面上。
“还有那位王启年。”
王启年:这一刻我是邓子越!
“大人,你说我不管用的。”王启年气都还没喘匀就被范闲给拉出去挡锅。
黑骑副统领荆无名看向守在林若甫马车上的中年憨厚老实人王启年,这身份还能比大皇子贵重?
范闲不听,继续拉扯着,别管身份低贱,能说一个是一个。“轻功特别好,谁也追不着。”
荆无名:就这?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范闲驾着马走上前,扫了一眼带着半张面具的荆无名,笑着低声威胁道。“又是禁军又是皇子,再加上一个轻功特好的,不好灭口啊。”
“范提司应该知道,军令如山。”荆无名无惧范闲的威胁,他们受命的是陛下,而不是范闲这个提司。
“那就是没的谈了?”就在范闲以为今日这场仗必不可免时。
两只鸟儿误闯这剑拔弩张的战场中,突然‘咻’的一只羽箭从范闲和荆无名的中间穿过,那一刻,快到范闲和荆无名都未来得及反应持刀砍下,被这箭气惊得马儿发狂,把范闲甩在地上。
就像闪电般‘嗖’的一箭射穿了两只鸟儿,贴着王启年的脸颊,箭头入木钉在马车上,王启年惊恐的身体都在发抖,颤抖着手抚摸着被鸟儿翅膀划过火辣辣疼的脸颊。
而在马车内的林若甫看到穿破木头的箭头还滴着鸟儿的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落,就像是砸进了林若甫紧张不安的心脏,像是死亡前的催命符。
“谁在暗箭伤人?”刚才范闲在荆无名面前炫耀驻守边疆多年的大皇子慢半拍,警惕的拔刀环顾着四周。
“暗箭伤人?哈哈哈~”人未到声先到,爽朗带着一丝丝不屑的放肆大笑响彻整个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