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黄内侍骑马走远了,王晏看向谭骧:“现在去魏县。”
谭骧神情一僵,他几乎能猜到魏县军器作坊会发生什么事。由他叫开门,然后王晏会在其中杀人,直到得到他想要的口供。
谢玉琰转头看了一眼大名府的城门,然后纵马跟上了王晏。
“担忧还是心软了?”
谢玉琰刚刚追上前,王晏的声音传来。
她在大名府扬名,为的就是有一日,她被针对时,名声能成为她的助力。
谢玉琰淡淡地道:“自然不会。”
话音落下,她反问王晏:“若是谭指挥使耍手段,你真的会让人杀了他襁褓中的幼子?”
王晏也没有犹豫:“会。”
所以他们一样。
在一旁听到只言片语的桑典不禁摇了摇头。杀襁褓中的幼子?他家郎君?心没有嘴硬而已。
刘府。
刘二娘早早就起了床,还没梳妆,她就将管事叫过来问话:“我大哥有消息送过来吗?”
管事妈妈摇头。
刘二娘没有放在心上,应该是太早了,有些事还没来得及传进府中。
既然大哥已经让冯川动手,谢玉琰现在应该就在大牢,等她去给父亲、母亲请安的时候,再问大哥。
这样想着,刘二娘收拾好,就向主屋走去。
人才到院子里,就听到刘时章的声音:“知县、县丞一早就来了,因为杨家人击鼓鸣冤。那叫刘致的状师吵着让衙署交人。”
刘知府淡淡地道:“大名县县衙被一个妇人弄得天翻地覆?那他这个县尊还是不要做了。”
刘时章应声:“是。”
刘二娘听得心中欢喜,快步进门,先向父亲行了礼,然后看向大哥:“大哥,那妇人已经进大牢了?”
刘时章摇摇头:“没有。”
刘二娘的笑容凝在脸上。
刘时章道:“杨谢氏提前得了消息,出了大名府,不过通判大人已经前去追捕了。”
刘二娘目光闪烁:“这不就是畏罪潜逃?”
刘时章道:“城中的军器作坊昨晚突然进了贼人,杀了几个人,还一把火烧了军器库,大人可能要过问一下。”
刘时章说着这些,却并不着急,因为谭骧让人送来消息,表明了军器作坊的事是他们做的。
刘知府第一次正视这一桩。
好似与他想的不一样,他原本让人去抓那杨谢氏,用贺家走私货的把柄提点贺檀,没想真的闹大了。
“这是将对天家的气撒在贺檀身上了?”刘知府放下没喝完的羊奶。
答应贺檀来大名府任职的是天家,显然天家对他们不够信任。
“天家这事做的是不对,”刘知府道,“朝廷不能发足额的粮饷,我们自己想法子。没有向朝廷追一文银钱,难道还错了?”
刘知府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战还是和,朝堂上那些文臣只是张张嘴而已,我们却要因此奔忙。”
“天家若是还看不清楚,我们就得讲给他听。”
刘时章应声赞成。
刘知府道:“去趟县衙说一声,对刁民就得用重法,莫要让人看了大名府的笑话。”
刘时章就要出去安排,管事又进门禀告:“那些秀才也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