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哥儿一回来就拉着星若躲到一边说悄悄话。
“星若姐姐,他们俩好讨厌呀,一直跟着我。”望哥儿似乎并不喜欢这两个。
“望哥儿,为什么不喜欢他们俩呀?”星若很疑惑,小孩子不是都喜欢小伙伴陪着玩吗?
“他俩不好玩,跟个木头似的,根本不陪我玩。”
“望哥儿,你可别偷偷说墨砚和观言的坏话。你就要上学了,可不能贪玩呢。奶奶说了,就要找墨砚和观言这样稳重的陪着你呢。”
张嬷嬷这话一出,星若明白了,原来两个小厮性格都不是活泼那种的,难怪望哥儿觉得玩不来。
“星若姐姐,我不要他们陪我去上学,你陪我去嘛。”
“望哥儿可不兴胡说的,星若是个女孩子,怎么能陪你去学堂呢。你乱说少奶奶可会罚星若的。”
望哥儿一听这话吓的赶紧闭了嘴,站在一旁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张妈妈,望哥儿的老师定下来了吗?”星若一听这话,忙关心的问道。
“嗯,定下来了,城外的南山书院很有名气,少爷准备送望哥儿去那边呢。过两天就去拜师了。”
三月十二这日一早,少爷就带着望哥儿出门正式拜蒙师去了,墨砚和观言跟着。
星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出门去,她又一次感受到了这个社会对女性的不友好。
之后,望哥儿的日子就步入了正轨,白天学习,晚上归家。每半月休假一天。
星若的日子也跟着规律了起来。由于少奶奶指明说让星若陪着望哥儿读书的,田嬷嬷就把她安排到了书房。
望哥儿白天不在家,她只要打理打理书房就好了,其他时间她就出门陪着谷雨她们做做针线、聊聊天、听听八卦,晚上望哥儿回来陪他一起做做功课。
自从入学后,望哥儿的变化很大。身条抽长了,小脸变的严肃了,走路都开始一板一眼起来。跟墨砚和观言的关系也融洽了起来,几乎不再说他俩什么坏话了。只是跟星若的关系还是很亲近,总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喊着。
因着望哥儿对她的亲近,平日里大家对她都很优待。少夫人也对她多有赏赐。
日子一下子就平淡如水起来。
在星若的印象里,这年的冬天特别干燥、寒冷。她的皮肤干燥、嘴唇起皮,喉咙还疼。外面的天空也是灰暗阴沉的,给人的感觉压抑极了。
进入腊月后,原本应该喜庆欢乐的府上,也因为发生的一件大事蒙上了阴霾。
“奶奶,奶奶,不好了,望哥儿他们学院里有人感染了天花,望哥儿他们被封在书院里了。”来人正是小厮墨砚,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再也看不到平时那严肃的小模样。
少夫人赵景华一听这话,惊的浑身发抖,身子只往后栽去。
立春忙上前扶住她:“奶奶,您可小心点,别慌,还是要先问清楚再说。”
赵景华坐着定了定神,厉声问道:“墨砚,你给我说清楚一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奶奶,我和观言早上陪主子去学堂参加岁考。主子进去考试,我和观言等在外头。”观言咽了咽唾沫,犹豫的说道,“少爷喜欢吃外头严阿婆家的馄饨,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先出去占位置了。”说完,他害怕的看着少夫人。
要是平时,少不得要训这小子一顿。之前已经五申三令三申过,不许给望哥儿吃这些外头的东西。
但是赵景华这会儿懒得跟他纠缠这些小事:“然后呢?”
“我在严阿婆家的馄饨摊子上等了有一会儿,就有官差过来,把整个书院都给围了起来。我听旁的人说,书院里有人被发现了天花。”观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少奶奶,快救救主子吧。”
赵景华靠坐在椅子上,衣袖下的手还在轻轻颤抖着。
“立春,让德贵去翰林院把夫君给找回来。还有让平安去书院附近看看,看能不能把望哥儿接回来。”
“是!”立春立马领命出去了。
“惊蛰,惊蛰!”
“奶奶!”惊蛰原本在里间做着针线,也听到外面的谈话了。一听到少奶奶叫她,忙应了出来。
“你去前院找找钱大管家,让他赶快安排人出门采购,米面粮油这些尽可能的买,要快!”
“是!”
“田妈妈呢,你们谁看到田妈妈了?”
“田妈妈应该去前院跟王账房盘点去了。”旁边彩霞接话道。
“你去前院找田妈妈,让她和王管事一起去安排护院小厮关闭府门,非有令不得出。再让她或是王管事安排两个跑腿的,去景阳侯府和大老爷家把天花这事告知一声。”
“是!”彩霞也赶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