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本该一向稳重,从不做这种不平等赌博般选择的钟离,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让两个世界一同承受,并在此期间拼尽全力力挽狂澜,即便这对于另一个世界而言是不公平的。
更何况,对于辰月来说,一次失败并不会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哪怕钟离不同意,他也会找下一个世界继续试试。
期间被毁灭的世界有多少,死的生灵又有多少,他都不会在乎。
知晓了这一点,本该动摇的钟离也迈出了这一步。
月溪也跟他一起沉默不语,但她并没有这样消沉太久,而是抬起头对钟离问道:“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也没得选了,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做?”
钟离看向了芙宁娜,说道:“我们正处于被毁灭的未来,因而我们必须从过去入手,从毁灭的命运还未降临之前改变这一切,而能改变这一切的只有芙宁娜。”
“嗯?为什么是芙宁娜?”
“我刚刚说过,我是凭借芙宁娜才来到的这个世界,因此她才是决定命运转折的锚点,而那维莱特先生的情况跟我相差不大,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将芙宁娜送回提瓦特还未毁灭的那个时间段,让她把这一事实以及证明和告知给那时的我,而我将会给予她改变这一切的能力。”
“期间,辰月也就是虚幻的帮助必不可缺,即便提瓦特已然被毁灭,可只要芙宁娜还存在,那么她的存在就能证明提瓦特的存在。”
听到这里,月溪才明白了,只不过她注意到了钟离所说的那个我们正处于被毁灭的未来。
“我们正处于被毁灭的未来意思是不是现在的我们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了?只能接受毁灭的命运?”
钟离听闻并没有点头,回应道:“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我也不知晓命运的尽头是否会迎来转折,但至少眼下我们还有机会。”
“沈月溪小姐,这期间我需要你的帮助。”
“啊?我的帮助?我能帮到什么吗?”
“我的身体早已随着毁灭的洪流而湮灭,如今仍屹立于此的,是我寄存在岩神之心中的类似灵魂的意识载体,而现在我要将这枚岩神之心暂时放在你身体中,这段时间就恕我叨扰了。”
说罢钟离的手中出现了闪耀着鎏金色光芒的岩神之心,他将这枚神之心递给了月溪,月溪见状犹豫了那么一会后还是将其收了下来。
“话说,钟离先生除了芙宁娜她们,提瓦特留下的神只剩你一个了?”
这句话让钟离回忆起了那段时间。
濒临破碎的提瓦特难以抵挡毁灭的命运,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了焦土,吟唱自由的风之歌被折断了双翼与风起地迎来终结。
雷光为了庇佑自己最后的子民被生生折断在数以万计狂暴的狩境猎犬围攻下在被时空破碎席卷的故土之地战死沙场。
世界树被毁灭所侵蚀生命与智慧所建立的国度也化为了废土。
炙热的烈火燃尽了自己也未能保护该保护的一切,在毁灭的命运中永远熄灭。
冰霜的女主人与其子民抗争最后却也在破碎的天穹下再无声息,那曾反抗命运的坚冰还是败在了命运之下。
而悠久古老的千岩贵金之国自然不会有例外,只不过坚韧的岩石坚持到了最后才面临毁灭,钟离耗尽所有的力量为自己与璃月的未来博得一线生机。
这不仅是对力量的考验,也是对钟离意志的考验。
一切的一切都毁于一旦。
那段记忆在钟离看来比任何磨损都要更加令人感到折磨,却也不能遗忘。
“也许,只剩下我一个了吧。”
“”
“往事,便不再提及了,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便是去逆转这个已经发生过的结局,你需将这一切都告知给芙宁娜,而这里的善后工作,就由我来吧。”
说罢,这座虚假的歌剧院彻底破碎,被记忆困在这里的水之精灵们也都逐一脱困,这些记忆没必要再成为束缚她们的枷锁了。
在现实中。
绝望的人们望着那掀起的巨浪,不知有多少人已然葬身这片突如其来的汪洋大海中。
他们已然没有任何可逃离的地方,因为海水增涨的速度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
巨大的玉障护盾随着东西南北四方突然出现的巨大岩脊而绽开于所有人的眼前,那万丈巨壁将那企图肆虐的海水尽数阻挡,任凭它再狂妄也无法向前一步。
只见在原始胎海涌现之地,月溪独自一人立于结界中央,溢出金珀之光的眼眸仿佛照亮这绝望之夜的星尘,她抬手将那玉障结界进一步收拢。
结界自由地穿过了所有建筑,没有影响任何事物除了那海水。
“该醒来了。”
钟离指尖浮现一道光,他轻轻挥手,这道光便迅速冲击了海面之下,飞入了芙宁娜的额间。
当芙宁娜的意识重新回归这个身体的刹那,天空之上,巨大的龙之徽记竟也随之凝聚,所有的原始胎海之水开始朝着空中飞去并持续不断地汇聚了起来。
就好像中间出现了一个黑洞一样,淹没了一座又一座一片又一片城市与土地的原始胎海之水在水龙王的号令下以漩涡汇聚成一团,最终成为了一枚直径约为十米的源水之滴。
之后,那维莱特的身影出现在了“月溪”的面前。
望着那不知何时挂在月溪身上的岩神之眼,那维莱特感知到的可不只是单纯的岩元素之力啊。
那如龙般的金珀瞳孔之中流露出的只有无奈。
但也只是一瞬,之后她或者他说道:“重掌水之大权的古龙那维莱特先生,我有事要与你商议,这孩子会告知于你的。”
说完,她的瞳孔又回到了平日里的自己。
“哎?”
熟悉的声音一出,那维莱特立刻伸手凝聚出一团水接住了即将坠落的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