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精疲力尽的芙宁娜通过水镜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刚一躺下,浸透于身上的水珠便自行飞离开来,确保床铺没有被打湿。
结果刚一闭眼就来到了胎海之境。
芙宁娜茫然地坐在地上看着周围白云环绕的背景,难道说自己刚一睡下就做梦了?
正在芙宁娜自己琢磨到底是不是梦境的时候,芙卡洛斯拨云而来,出现在了芙宁娜的面前。
“芙宁娜,今天我们来学一学提瓦特元素的基本理论吧。”
说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副黑框眼镜戴了上去,专业的气质顿时就呼之欲出了。
然而芙宁娜听到是有关于元素论的事情后,疲惫感顿时就上来了,于是干脆就直接躺在了地上。
“不要!我要休息啦!今天被那维莱特折腾一下午了哎!我两个腿都在打颤现在都快累死了啊!”
看着躺在地上说睡就睡的芙宁娜,芙卡洛斯说道:“在这里睡着的话那可就是梦中梦了哦,万一做了什么噩梦可是很难醒来的。”
“我不管!”
芙宁娜说着就侧过身去。
芙卡洛斯见她这副样子就知道今天估计也是心神俱疲了,一般来说身体的疲劳是不会带到这胎海之境的,如若连心灵都疲惫过度的话,那么在胎海之境自然也就是这副模样。
“哎,好吧,今天就让你休息一下吧,反正明天有一天的时间呢。”
芙卡洛斯还是松口了,本想着今天给芙宁娜稍微普及一些关于元素论的知识呢,见芙宁娜真的是累得不行了,那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再说吧。
之后。
芙宁娜枕着芙卡洛斯的双腿,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而芙卡洛斯则一言不发就这么在这里陪着她,用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安抚着她躁动的情绪。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睡不着了,芙宁娜睁开双眼,想起白天时那维莱特说过的话,于是便对芙卡洛斯问道:“芙卡洛斯,你是不是懂很多的事情啊?就比如那个什么元素论之类的,我都闻所未闻你却知道的很多呢。”
对于芙宁娜的疑问,芙卡洛斯温和一笑,说道:“其实我知道的所有事情你也应该知道才对,可能是因为我们之间较为特殊吧,既是双重人格也不共享记忆,你不知道我的记忆,正如我也不知道你的记忆一样。”
“芙宁娜,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存在,不分彼此,也从来不该分彼此,只不过眼下的情况就是这般,这也不是我能改变的。”
芙宁娜自然是知道的,她说道:“我知道这些事情其实,我就是有些困惑罢了,芙卡洛斯,你对元素力的掌控应该比我更加熟练吧?”
“既然是这样的话,在接下来的战斗里如果我打不过敌人的话,你也能上吧?”
在芙宁娜的印象里,芙卡洛斯一直都是一个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能应付的存在,不像自己,遇到一点麻烦就棘手的不得了,光是想个应对方法都得想半天。
这番话一出,芙卡洛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芙宁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说的确实是那样的,我虽然是一个次人格,但我对水元素力的掌控乃至你迄今为止获得的其他力量都已经是非常熟练的,如果真的要去战斗的话,我能发挥的力量确实比你要强,但是”
“我没办法一直战斗下去的,芙宁娜,你也没办法一直都依靠我,假如有一天我消失了,在那之前你一定得学会如何自己去战斗。”
听到这样的回答,芙宁娜突然坐起身来很是不解地问道:“消失?为什么要假如自己会消失?假如的前提是这件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啊,芙卡洛斯你”
芙宁娜刚想继续问下去,芙卡洛斯却伸出手指抵住了她的唇瓣。
“别问了,芙宁娜,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我总有一种直觉,我的存在其实更偏向于一种偶然事件,但这份偶然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这件事情芙卡洛斯甚至没有向那维莱特坦白过。
那就是她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在消失,尽管很缓慢,尽管在这一过程中对芙卡洛斯本身不会产生任何负面影响,但这种消失的感觉无时无刻都存在着。
“我就像是一根蜡烛一样,即便此时此刻能够燃烧着自己,可无论是多长的蜡烛,总有一天也会燃尽的,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在那之前将我能做的事情全部都做了。”
她看着芙宁娜愕然的目光,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而且,我能看得见尽头在什么时候,芙宁娜,它比你我想象中的都更近。”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你的身上啊?!”
芙宁娜忍不住了,她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芙卡洛斯就一定得消失?
为什么啊?
虽然自己那百年来的痛苦跟芙卡洛斯是息息相关的,但芙宁娜从来不后悔自己当时做出的选择,而且尽管自己很痛苦,芙卡洛斯又何尝不是在提心吊胆呢?
她可是自己的另一面啊,自己感受过的痛苦她一样能感受得到!
而且,她甚至连向自己倾诉,去抱怨都是不被允许的,她本身的存在甚至都不能被外人察觉。
“明明我能活下去,那维莱特也能活下去,枫丹的所有人都可以,但是为什么你就不能?明明诅咒已经解除了啊!大家不用再担心会化成水了不是吗?!”
芙卡洛斯很感激芙宁娜对自己的关心,但她也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
“也许是因为我其实应该消失了的,芙宁娜,在那场最后的歌剧落幕时,死亡为我拉下了最后的帷幕,属于【芙卡洛斯】这名角色的戏份已经结束了。”
“你的人生才不是什么歌剧!”
芙宁娜的喊声瞬间打乱了芙卡洛斯接下来想说出的话。
只见芙宁娜站了起来,目光灼灼且坚定地对她说道:
“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这是你说过的!若你的人生是一场已经结束了的歌剧,那么我的人生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