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棠娇呼一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许辞舟眉头轻蹙,沉声问道:“怎么了?”
这片紫薇花林附近的侍从、前来打猎的公子小姐们,早就被寒洵引去了猎场的另一角。
“我忘记了,要给盈儿和悠悠打兔子回去的!”沈锦棠咬着下唇,表情有些懊恼。
这离她们三个分开都有段时间了,满心满眼等着烤兔子的江悠悠,怕是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
“噗”
许辞舟没忍住低头轻笑出声,原来只是为着这个。
“走,我这就带着棠儿去猎兔子。”
这世上只有沈淮、秦夫人会这样叫她,被许辞舟这么突然地一叫,沈锦棠莫名觉得脸上一热。
但本着无论何时都不能露怯的沈锦棠扬了扬下巴,娇声命令道:“还不是都怪你误了本郡主的大事。罚你给本郡主抓四只兔子才行!”
“遵命。”许辞舟眉眼一弯,尽收万千温柔。
两刻钟后。
看着马背上用粗绳穿起来的四只兔子,沈锦棠抿了抿嘴,又将视线转移到了正拉弓瞄准第五只兔子的许辞舟身上。
他眼神专注而深邃,像是深潭中的幽水,倒映着远处那抹白色。
霎那间,许辞舟手腕一翻,长弓瞬间被拉至满弦。
“嗡”
羽箭疾飞而出,划破长空,带着凛冽的寒风准确地穿透了兔子的身体,带起一串鲜血。
整个过程短暂而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许辞舟轻轻呼出一口气,将手中的弓放在了马背上,随即迈开步子前去捡已经四腿朝天的猎物。
“超额完成。”他将带回来的猎物绑在麻绳上,眼底带着笑意看向沈锦棠。
而这小丫头不去看新猎到的倒霉兔子,眸子却亮晶晶地一直盯着许辞舟看。
“怎么这么看着我?”许辞舟歪了歪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富有磁性的沙哑。
沈锦棠嘴角一弯,道:“你的箭术好厉害!怎么会只敲一眼就能射到猎物!”
她语气兴奋极了,连眉尾处都染上了几分惊讶与喜色。
想起女孩刚刚一路来频频失手的箭法,许辞舟压抑住心底的笑意,故作神秘地凑近了说道:“镇远将军的箭法能这么轻易地透露给别人吗?”
“啊,”沈锦棠撅了撅小嘴儿,道:“连我都不能说吗,阿舟~”
她故意上挑着尾音,撒娇一般抓住了许辞舟的大手轻轻摇晃着。
平日里灵动的桃花眸委屈地眨呀眨,差点叫男人交了底。
这一刻许辞舟才终于明白什么叫温柔似水、娇态横生。
“咳”许辞舟回握住了掌心里的那只小手,低声道:“殿下想学,我当然会教。只是,殿下竟还叫我阿舟吗。”
沈锦棠怔了一下,道:“嗯那你的小字是什么?”
南楚女子称呼自己心仪的郎君,一般都是唤其小字以示亲昵的。
不知北晋的习俗是否也是如此
“行初,我的小字。”许辞舟眼睫微颤,“可我并不想殿下只叫我这个。”
“嗯?那叫什么?”沈锦棠疑惑道。
许辞舟语气顿了顿,薄唇轻启:“殿下,我想听你叫我,行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