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墨言先是问了独孤鑫此刻在何处,得到确切信息,便直奔书房而去。
迅风在书房门口看到独孤墨言快步走来,身上有股凌厉的气息,便上前请安道:“属下给少爷请安。”
独孤墨言更是言简意赅:“我找父亲。”
迅风便将独孤墨言引至廊下,而后敲了敲门,独孤鑫道:“进来!”
迅风才悄悄打开门,让独孤墨言进入了书房。
独孤墨言进入书房,先是行礼道:“儿子给父亲请安。”
闻言,独孤鑫笑着抬起头道:“墨言,快坐吧。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有何事?”
独孤墨言思量了片刻道:“父亲,确有一事,是关于瑶儿的。”
独孤鑫闻言狐疑地望向独孤墨言:“哦?瑶儿怎么了?”
独孤墨言便将太子和太子妃选秀一事原原本本的跟独孤鑫讲了一遍。闻言,独孤鑫拍案而起道:“什么?我把我的宝贝女儿嫁给他,他们竟如此糟蹋我的女儿?还没嫁进去,就已经张罗着再纳妾了?”
独孤墨言也同样愤慨道:“只可惜儿子也是刚刚知晓此事,选秀之事已经结束了,也无法改变什么了。”
独孤鑫语气坚定地道:“绝对不行!即便这件事已然尘埃落定,但本王定会想方设法让李俶那臭小子对靖瑶心怀愧疚。往后余生,不论发生何事,他都绝不可亏待我的宝贝女儿瑶儿半分!”
独孤墨言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道:“正是如此啊,父亲。孩儿前来与您提及此事,便是此意。”
独孤鑫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感慨,这个过继而来的儿子当真没有白养。他并非只顾着自己承袭爵位之事,而是发自内心地为整个家族考虑周全。
想到此处,独孤鑫朗声道:“甚好,为父即刻修书一封给李俶,必要时给他施加些压力。”
独孤墨言见目的已然达成,恭恭敬敬地施礼道:“既如此,那父亲且先忙碌,儿子先行告退了。”语罢,转身离去。
待到独孤墨言离开之后,独孤鑫立刻铺开纸张,提起毛笔,开始奋笔疾书起来。他全神贯注地将满心的疼爱和担忧化为文字,倾注于这封书信之中。
不多时,信已写成。而后,独孤鑫唤来迅风吩咐道:“迅风,即刻飞鸽传书至广平王府。”
迅风看到自家王爷急切的模样,连忙应是,转身离去。
他寻了一只训练有素的白鸽,小心翼翼地将信件绑缚在其腿上,并亲手放飞。看着白鸽振翅高飞,逐渐消失在天际,迅风才重新返回书房与独孤鑫禀报,信已寄出。
书房里的独孤鑫,则是算了算时日,大概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发去长安了,这样才能赶在女儿生辰前到达长安。他现在盘算的是,要再多给女儿多备些嫁妆,这样即便以后被李俶那小子欺负了,女儿也是有底气的。
这么想着,他就命迅风叫来了管家,拿了府上的账目和资产来,一一过目,盘算着还能再给女儿带上哪些作为嫁妆。
大概过了两三日,李俶那边收到了云南王府寄来的信,只是不一样的是,这回竟是收到了两封。
李俶此刻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知晓独孤靖瑶给自己的回信到底写了些什么。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信件,完全顾不得究竟是谁所书。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他满怀期待打开的第一封信,竟然出自独孤鑫之手。
当李俶的目光触及到那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字迹时,他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凭借多年来对笔迹的熟悉程度,他一眼就看出这绝非独孤靖瑶的回信。带着一丝失落和疑惑,他继续读起信中的内容。
原来,这竟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独孤鑫写来的。信里的话语简洁明了,但却饱含着一位父亲对女儿深深的关切与担忧。
独孤鑫写道,尽管独孤靖瑶有意向他隐瞒参加选秀一事,可作为父亲的他又怎能不知?而且,他还告知李俶,独孤靖瑶近些日子以来状态极差,整个人都显得郁郁寡欢。对于这场既定的选秀,他虽是心有不甘却也无能为力。最后,独孤鑫言辞恳切地请求李俶日后能够好生照顾他的宝贝女儿,切莫辜负了他的一片信任之情。
读完此信,李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之意。一想到独孤靖瑶如今这般憔悴模样,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一般隐隐作痛。于是,他赶忙拆开另一封信件,希望能从其中得到些许慰藉。
当他匆匆浏览完独孤靖瑶的来信后,那份心疼之感愈发强烈起来。只见信中写道,独孤靖瑶深知李俶身处两难之境,对此表示充分理解。但同时,她也恳请李俶帮她打听一下那位一同参选的李小姐的具体情况。因为唯有如此,她才能做到知己知彼。
这回李俶倒是没有着急回信,而是将风生衣叫进来道:“风生衣,你去查一下李婉晴平时的一些习惯,是个什么样的人,越详细越好。”
风生衣内心是有些惊讶的,毕竟自家殿下对于宜安郡主喜欢的那是不要不要的,怎么突然又调查上这位李小姐了?不过对此,风生衣也不敢多问,因为自家殿下最近脾气实在不怎么好。
他只是应了是,便转身离开,吩咐人去查此事。
而另一边,郭子仪也收到了独孤靖瑶让他帮忙查李婉晴的事情,选秀之事的结果早已公之于众,所以他也知晓独孤靖瑶的用意,便去与自家夫人先去了解了解情况。
果然郭夫人对于这位李小姐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位李小姐一向自命清高,但也是个聪明人,在外无论是礼数,还是各个方面都表现的非常出色。只是私下里不怎么跟其他贵女和官位较低的官家小姐交际。
得到了消息,郭子仪快速书信了一封,先把这些简单的消息传回了云南王府。
而皇宫里,对于太子、太子妃张罗给李俶选秀一事,皇上得知后便把二人叫到正阳殿教训了一顿。
皇上一脸严肃的看向太子和太子妃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想起来给俶儿选秀了?别的不说靖瑶有什么不好,她还没嫁过来,你们就着急给俶儿添人?”
太子则是叩头请罪道:“儿臣只是想着俶儿作为儿臣最看重的儿子,也是皇长孙,最好能够多一些朝臣支撑罢了。”
皇上气的直拍扶手道:“那也不急在这一时,就不能等靖瑶嫁过来再说嘛?”
太子有些奄奄的道:“可是靖瑶这么好的儿媳妇,怕是嫁到王府后也不会有什么错处,能有机会再给王府添人了,所幸就在靖瑶入府前添置好了。”
皇上看自己儿子这个蠢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于是道:“你可想过,云南王之所以能成为异姓王是因为什么吗?他若是不满你们的行为,就以他们独孤家军的力量自立为王都可以!就是好在独孤家到目前为止都是世代忠良。”
太子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些焦急地问道:“这,儿臣确实没想到这一层。”
皇上便道:“罢了罢了,日后靖瑶嫁过来之后,你们善待她一些,多向着她一些也就是了,还有,我会再为靖瑶添一份嫁妆。”
太子妃则是行礼道:“哪能让父王出这个嫁妆?此时儿臣来办就好。”
皇上这才满意了几分:“嗯,那就你们出一份,再从朕的私库里出一份。”
太子和太子妃对视一眼,应了下来,皇上便叫他们退下了。
而大家都在心疼独孤靖瑶,独孤靖瑶却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感觉到最近大家好像都对她关照了许多,叫着她一起出去玩,或者她不愿意出去就给她买些好吃的带回来,总之就是有些异常……
只不过这次就连司剑这回也是守口如瓶,也没人再去提选秀的事,希望独孤靖瑶能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