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爱星这副模样,柳盈盈心里终于开心起来,找到一丝快感继续道:“他当时死的真是惨,喝的是砒霜,那疼的是肝肠寸断啊,舌头还被割了下来,满嘴的血,想叫也叫不出声,死的那是好惨啊,对了,那个时候,你去了眉山给杨清风生病的母亲找草药了。为了帮杨清风的母亲治病,连自己父亲的葬礼也没有来得及赶回来,还是我替你去的。”
说着柳盈盈迈着轻快的步子,向顾爱星走了过来,她要站在她的面前,俯视着她,就像曾经她俯视自己一样。
“你父亲死后没几天,你母亲就和我父亲在一起了。”说到这里柳盈盈一顿,摇了摇头,“不对,是早在一起了,告诉你吧,我才是母亲亲生的女儿,而你只不过是顾元在路边捡来的野孩子……哈哈哈……”
“不,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
听到这里顾爱星再也撑不住了,整个身子软了下来,母亲平日里对自己严厉了些,但自己明白她这都是对自己好。
柳盈盈在顾爱星面前蹲了下来,挑眉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是谁提议,把我留在你的身边?是谁暗示你,让你与我亲近?你们父女真是傻啊!”
顾爱星脑海里闪过一系列画面,是母亲把柳盈盈调在了她身边,还对她说,柳盈盈会像亲姐妹一样,照顾她,让她对柳盈盈好些,这样才会教到知心的朋友,后来柳盈盈的确成了她无话不谈的好友,母亲又暗示让柳盈盈同她一同吃住,表面上是担心她孤独,为她找一个伴。
再后来,她和柳盈盈就像亲姐妹一样形影不离,母亲又在父亲面前提议收柳盈盈为义女。
这一步一步都是母亲安排好的,从小母亲就对她严厉,只有在看到她和柳盈盈在一起时,才会露出难得的笑容,让她感受到久违的母爱。
她对母爱的渴望,让她在心里就暗暗与柳盈盈交好,让母亲看到自己的善良,看到自己的乖巧,看到自己是多么的听话,是母亲的好孩子。
想到这里顾爱星失声痛哭起来,原来这一切是她们早就谋划好的,是自己害了父亲。
看到顾爱星绝望的眼神,柳盈盈开心极了,这么多年她想象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现在终于实现了,她终于把顾爱星踩在了脚底。
她笑的更加疯批了:“现在你顾家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还包括你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那也是我的,要不了多久,清风就会迎娶我过门,我将会成为杨夫人。”
说着柳盈盈脸靠近了顾爱星,她要得意的让她看看自己现在拥有了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相公。
她脸贴在顾爱星耳边低声道,“顾爱星,顾元在泉下得知,我爹花着顾家的钱,睡着她的女人,而他的义女,就是他的女人和其他男人生的,他还花钱,好吃好喝的养在身边,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没有你我就不可能进入顾家内宅,不可能成为顾家的义女,更不可能杀了他,他一定会死不瞑目吧。”
听到这些,顾爱星咬紧了后牙槽,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居然不是爹爹亲生的女儿,只是爹爹在路边捡来的,但是爹爹对自己疼爱有加,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爹爹,是这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但是自己害死了他,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她不该对一个渣男倾尽所有,不该轻易相信闺蜜,是自己害了爹爹,也害了自己,这三年,顾爱星幻想过无数次,母亲带着顾府家丁来搭救自己的情形,然而却是等来了,自己并非母亲所生,顾家家业被夺的消息。
她再次抬头看向柳盈盈,目光变的凄烈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爹爹?这么多年爹爹待你不薄,更是因为你的缘故,让你的父亲做了顾府的管家,他对你们父女那么好,你们怎么忍心杀害他!”
柳盈盈面对顾爱星的质问,淡然道,“那不是好,那是施舍,就像是对路边的乞丐一样,但是若那些东西都是属于自己的,那就不一样,他若是真的对我好,就该让我做顾家大小姐,给我官家小姐的名分,还有顾家的财产他舍得给我吗?”
“他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想给自己留下好名声罢了。”柳盈盈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继续说道:“他给我们的,不过是九牛之一毛罢了。这就是他高高在上,对下人的施舍。”
说完柳盈盈又得意的笑了起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顾家的身份钱财都是属于我们自己,不用再靠任何人的施舍。”
“看在多年的姐妹情分上,我才把这些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顾爱星你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享受原本属于你的一切。”
顾爱星单手撑着地面,看向柳盈盈,“你现在一定怕我死不了吧,你给我说这些,就是想我自杀,这样,你就好成为顾家大小姐,嫁给杨清风。”
说着顾爱星笑了起来,“只要我不交出《山水春居图》我就不会死,杨清风也不会娶你。你觉得在杨清风心里,你会有《山水春居图》重要吗?”
见自己的心思被顾爱星戳穿,柳盈盈脸色变的难看起来,“你害死了,那么爱你爹爹,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吗?”
顾爱星冷笑一声,“是啊……我是没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你不该去向爹爹忏悔吗?”
就在这一瞬间,顾爱星单手支撑着地面借力,另外一只手拿起破瓷碗,在柳盈盈还未反应过来时,割破了她的喉咙。
鲜血从柳盈盈的颈脖处喷涌而出,顾爱星也倒在了地上。
守在门外的杨清风听到瓷碗破碎的声音,破门而入,把浑身是血的柳盈盈抱在怀里,声音焦急而心疼:“盈盈,你不要死,你不要离开我!”
顾爱星笑了笑:“柳盈盈,你去地狱向爹爹赎罪吧,爹爹,女儿来陪你了。”
顾爱星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块破碎的瓷片,向自己的脖子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