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太医院的规定,每月第一次迟到的话,不扣钱。
第二次迟到的话,扣一天的俸禄。
而丁禹钧一上来就说要扣祁乐三天的俸禄,这是一个月内迟到三天才会有的惩罚。
而今日是祁乐本月第一次迟到。
这甚至是祁乐今年的第一次迟到。
听到丁禹钧这么说,祁乐想了想,眉间微微一挑,松开了自己的拳头,只是冲着对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丁禹钧见祁乐也不反驳,嘴角不由得勾勒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小样,老子不恶心死你?
此时,执事正在拿着花名册点卯。
点卯结束之后,丁禹钧当着大家的面,再次强调了一下纪律的重要性:
“诸位同僚,院长在北境,我等能够在这里平平安安的,都是因为他们啊,可不能辜负了他们!
“我丁谋医术确实一般般,但是我的眼里面,可是容不得沙子的!以后,只要迟到一次,便罚三日的俸禄!一个月内,若是迟到三次,那么这个月的俸禄,就别想要了!”
丁禹钧说得气定神闲。
祁乐有点没想明白这小子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敌意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还是暂时不和他起冲突了,治病拿寿元才是要紧事。
今日轮到祁乐在太医院值班。
他和两位同僚来到了堂前,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太医院愿意给普通百姓瞧病,这是让大家都很欣喜的事情。
以后与人吹牛,咱也是和皇帝用过同一个医生的人了。
祁乐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
这是一位夜香夫,他颇为腼腆地坐在了祁乐的面前,吞吞吐吐地说着自己的胳膊有点酸痛。
祁乐笑着站了起来,示意他放松,然后让他脱下了衣衫,果然发现他的手臂已经青一团紫一团了。
“你这是扭伤了,问题不大。”
整整一天的时间,祁乐在此间看了将近二十位病人,中午饭都是在堂内吃的。
颇为辛苦。
但祁乐还乐在其中。
尤其是和一双双带着殷切渴盼的陌生眼眸交换了眼神之后,祁乐更有一种医者仁心的自豪感在血液之中浮沉。
夜深,祁乐趺坐在床。
七月法修行之下,距离突破到六品,已经不远了。
窗外月色皎洁,透窗而下。
院中,不知名的小虫子在嘶嘶地鸣叫着。
祁乐的院门,被急促地敲响了。
“祁医师!你在家吗!?”这是一道女声。
祁乐推门而出,来人是住在他对街的中年妇女张氏。
张氏带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娃,平日里卖些自己织的布为生。
按照她的收入,其实是交不起这杏花巷子的租金的。
她的丈夫,三年前死在了战场上,故而长公主让她免费住在这里。
“张嫂,怎么了?”祁乐的目光,落在了张嫂怀中的娃脸上。
这娃一看就是发烧了。
“孩子生病了,祁医师你快看看!”
祁乐赶紧把娃接了过来,道:“你别着急,应该是发烧了!”
祁乐领着张嫂忙了半个时辰,煎了药给娃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