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唐礼急声想要解释。
言清以手指点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先别急着辩解,本小姐话还没说完。”
现在的她俨然一个占领高地的执鞭者,而面前的男人,早已画地成牢甘为囚徒,献上一切由她摆布。
“你自卖为奴入我言府,是想利用我身份给予的便利达成自己的目的。”她侧过身子斜睨着男人,“你的目的,是联邦还是整个王星?”
“通缉令上的赏金已经超过十亿星币,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要以身犯险,是因为王星有你想要的东西?”
越来越冷的声音让她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她稍作停顿,继续出声,“或者说,这里有你的仇人?还是血海深仇。”
唐礼初时的慌乱已经压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炽热,嘴角的笑容更是染上与有荣焉的骄傲。
拥有非比常人的敏锐直觉和聪慧头脑,这就是让他挪不开眼的小阿清。
听她一字一句将自己的伪装戳穿,唐礼的心脏就像沸腾的水一样兴奋。
咚,咚,咚。
她在一声声质问中拆穿他,给他带来的却是一件件撕开他衣服的快感。
盯着言清一张一合的唇瓣,男人眼尾催生出烫人的红,全身上下的温度,都在这片刻间流窜到了某个叫人羞耻的地方。
见他盯着自己愣愣不说话,言清余光扫过去就发现了他身体的异样,顿时气得涨红了一张脸。
她皱起柳眉,抬手扇了男人两巴掌。
“伤了大小姐的手,痛的是奴的心。”唐礼轻轻握住她细腕,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锦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通红的掌心。
他没有任何辩驳,也没有任何解释。
只款款盯着言清,发誓般郑重的说,“奴以前是为世仇而来,倾心于大小姐后,便只会为大小姐而活。”
“道貌岸然的人最喜欢说冠冕堂皇的话。”言清讥讽的扯了扯嘴角,“你觉得本小姐还会信你?”
唐礼忽然从空间枢纽里拿出一把匕首塞进她手心,握住她的手将匕首对准自己的肩膀狠狠刺入。
“奴只是想告诉大小姐,您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包括奴的性命。”他舔了舔唇,紧盯着言清的紫眸闪着妖冶的光。
言清狐狸眼划过一抹异色:“是吗?”
话音未落,她已拔出刺入男人肩膀的匕首,不由分说朝着他心脏狠狠捅去。
唐礼瞳孔放大,微微侧过身体,让刀尖避开了致命处,但没有躲开。
两处伤口流下的鲜血,在他黑色的燕尾服上并不明显,只溅到胸口衬衣上的朱红,比枝头的杜鹃还艳。
“大小姐可有觉得解气?”他眯着眼浅笑,用之前给言清擦拭掌心的锦帕,将她手上的鲜红仔细抹去。
言清将沾血的匕首丢在地上,兴致缺缺退后两步:“无聊。”
没在她脸上看到半点关心,唐礼像吞了几根针一样难受。
明明就在不久前,看见另一个男人受伤时,她担忧的神色没有半分作假。
轮到自己,却只剩下漠然。
唐礼身上的伤口涓涓往外冒着血,他没有丝毫处理伤势的想法,挺直脊梁望着言清。
就像即便身受重伤也坚持随时待命的骑士。
“你想继续跟着本小姐?”言清看他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而非一个鲜活的人。
在他越过底线的时候,她对他的信任度就已经降至冰点。
她不计较男人的隐瞒和伪装,因为从一开始她对他亦是存着利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