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虎:“是的。他说这女的水性杨花,找人做催眠,催眠自己和男的发生关系,说既然她那么想被男人干,那他就成全她。”
公诉人:“证人请继续。”
李春虎:“我当时劝他不要冲动,好不容易出来了,别再把自己搞进去,他让我放心,说自己这次会办得干干净净,万无一失。”
公诉人:“他怎么做的?”
李春虎:“我不知道他怎么做的。两三个月后,他给我发了一张照片和一句话。”
公诉人:“什么照片?什么话?”
李春虎:“有个女孩双手被手铐铐着,锁在床上,闭着眼睛。发的话是——‘兄弟,我做到了,还是个雏儿,我死也无憾了。’我见那女孩闭着眼睛,我以为他杀了她,立刻给他发语音,让他赶紧把人送医院,他说只是喝药晕死过去,没死。”
公诉人:“喝药?被告人有没有告诉你,他喂被害人喝了什么药?”
李春虎:“没有。”
公诉人:“你们后来还说了什么?”
李春虎摇摇头:“我没回复了。因为我觉得他疯了,绑架强奸检察官,我知道他一定会再进去,我不想成为他的同党,所以我把他删了。”
公诉人举起一个自封袋,里头装有优盘模样的小东西,还有一些文件。
“尊敬的合议庭,证人李春虎与被告人的聊天记录,全部经过警方技术部的数据恢复和提取,可证明证人证词的真实性。”
审判长:“法警,拿上来。”
法警上前接过自封袋,呈给审判长。
审判长当庭播放。
宁稚看着屏幕上李文康如何密谋杀害张晗和卓宇行,气得咬紧了牙根,当屏幕闪过李文康发给李春虎的那张照片,她流下了眼泪。
萧让紧紧握着她的手。
证据播放完毕,审判长问道:“公诉人,还有没有什么要提问证人的?”
公诉人:“审判长,没有了。”
审判长:“辩护人呢?”
刘天海回神,把麦克风拉到身前,轻咳一声:“有的审判长。”
他没料到有李春虎这么一个绝杀证人的出现,并无对应的策略,思考片刻,问李春虎:“你说你与被告人感情很好,亲如兄弟,为何要说这些话背叛他?”
李春虎:“在牢里关系确实还不错,但后来大家都出狱了,我在东南亚打工,大家好几年没见面,感情肯定淡了。”
刘天海:“你这叫感情淡了吗?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报仇呢?”
李春虎:“我跟他无仇无怨!”
刘天海:“那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诋毁他?”
李春虎:“我没有诋毁他啊,这些就是他跟我微信上发的,警察不也恢复了记录么?而且他去绑架强奸检察官啊!他还跟我汇报,万一我被打成同伙咋办?反正我手机你们也拿去了,记录也都恢复了,不信拉到!”
刘天海:“证人,你为什么去东南亚打工?”
公诉人:“反对!这与本案无关!”
审判长:“辩护人,请提问与本案有关的问题!”
萧让笑着在宁稚耳边低声说:“刘天海黔驴技穷的时候,就会问些白痴问题。这案子差不多了。”
宁稚恨恨看着李文康:“还有走私毒品罪!”
刘天海看向李春虎:“兄弟,我做到了,还是个雏儿,我死也无憾了。——这是被告人在案发当晚对你说过的话?”
李春虎点点头:“是的。”
刘天海:“他说自己‘办到了’,有没说,自己是强奸了被害人,还是正常与被害人发生性关系?”
李春虎:“没有。”
刘天海:“那你为何一口咬定,他强奸了被害人呢?他是不是曾经和你说过——要追求被害人,如果被害人上钩,那就好办了。你如何确定案发当晚,他和被害人发生性关系,不是他已经追求到被害人了呢?”
李春虎:“他前边不是说女方和当年救了他的那男的在一起了么?俩人还一起做了催眠,他很生气啊,说要杀了这对狗男女。如果他能追到女方,那女方又怎么和别人在一起?”
刘天海一噎,转了转眼睛,说:“据被告人供述,女方和他是约炮关系。”
李春虎:“这谁信啊?人一检察官,跟他这种无业游民约炮?说都说不到一块儿去,怎么约炮啊?好比你们律师、法官,会跟乡下那些精神小妹约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