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藏书山庄的余党还在世上?”有人喊道。
“在。”张默峰点点头,说:“二十年前,藏书山庄三大弟子消失后,大家都以为他们死了。没想到我张默峰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黑白无常走上前,问:“张默峰,你到底想说什么?”
“哈……哈!”张默峰狂笑一声,说:“我想说什么,你们还不知道吗?这阎罗城分明就是藏书山庄余党建的,你们的阎罗王就是藏书山庄的人!”
“你血口喷人!”
“那为什么我在阎罗城附近发现了这些怪石?”
“哎。”黑白无常叹了口气,说:“说不定藏书山庄的人在阎罗城打斗过,所以留下了这些怪石。”
“好一个说不定。”张默峰笑笑,走到台前,弯腰对台下一个道士说:“虚怀道长,这事只有你能说清楚了。”
虚怀道长是武当派的顶尖高手,深受江湖人士尊敬,但几年前受了伤,一直在武当山静养。
虚怀道长走到台前抱拳说:“贫道这些年修养,不知各位还记得我不!”
“道长说笑了。”有人回答:“道长武功高强,世间少有。天下习武之人,谁不认识您呢?”
虚怀微微一笑,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怕各位笑话,贫道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哦?”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三年前,贫道幼时的朋友孔基孔大人退休回乡,路过武当,老夫便下山与他相聚。没想到半夜时分,突然有高手来袭,贫道便与他交手了一番!”
“孔大人。”大家不由想起三年前孔大人惨死武当山下的事。
虚怀轻声说:“贫道平时对自己的武艺颇为自信,但拼尽全力也只接了这怪人四掌。”
“连虚怀道长也只能接四掌。”大家顿时大惊。
虚怀苦笑一声,说:“接了这四掌后,老夫四十年的修为尽失,成了废人。如果不是那怪人看在贫道是客人的份上,我的命就没了。”
“那人是谁?”大家问。
“那人武功高强,前三掌分别用了佛、道、儒三家的招式!”
大家都皱起了眉,心想:“当今世上,谁能有这本事,精通三家之术?”
虚怀又说:“就在贫道勉强接完三掌后,那人突然使出了藏书山庄的‘望气指’,贫道再也抵挡不住,倒在了血泊中!”
“望气指?”众人惊讶地说:“难道他对藏书山庄的武艺也精通?”
虚怀猛地一扯胸前的道袍,“嘶啦”一声,露出右边胸口上一个巨大的圆形伤疤。
“这就是被望气指所伤,大家看看,这伤痕和普慈大师袈裟上的血洞像不像?和那怪石上的螺旋气洞像不像!”
大家凑近细瞧,纷纷点头。
“那怪人究竟是谁?”
“哈哈,”虚怀笑道:“贫道也不清楚他是何方神圣,只知道他脸上戴着阎王面具。”
“难道那怪人就是阎王?”众人心里又是一阵惊疑。
这时,张默峰走上前,郑重其声地说:“我墨白斗胆说几句,二十年前,无人知晓四大高手为何同时消失。现在我斗胆猜测,司马占侯一定是用花言巧语骗取了三教高手的信任,然后分别对付,让他们透露了各自的门派武学。阴谋得逞后,又将三位高手全部杀害。这样既能独霸武林,又能清除对手。”
黑白无常怒斥:“张默峰,休得胡言乱语!”
张默峰笑道:“莫非二位心虚了?怕我说出真相不成?”他向台下拱手作揖,继续道:“司马占侯武功虽高,但一人单挑三大高手,想必也是耗尽了力气。当他离开藏身处后,发现藏书山庄已被三教攻破,因此心生怨恨,建立了阎罗城。一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二是借着伸张正义之名,向三教寻仇。我在阎罗城中,不仅见到了儒家的诸多大人,还有佛家和道家的高手。各位想想,阎罗城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不正是藏书山庄被毁之后吗?再想想,这世上除了司马占侯,还有谁能精通三教武学?”
张默峰言之凿凿,台下的听众不由得点头赞同。
这时,沐慧大师走上前来,说:“贫僧在九华山时曾感受到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那是佛门圣物舍利所散发的。唉……”沐慧叹息道:“恐怕阎罗城已经盗取了佛门舍利,并且囚禁了我们的师父普济大师。”
张默峰怒视黑白无常,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台下众人被张默峰的话触动,齐声高呼:“摧毁阎罗城!”
张默峰直接指出阎罗城就是昔日的藏书山庄,直击儒生们的痛处。当年那一战,血染大地,正气凛然,草木含悲,风云变色。儒生十之八九丧命,仅存者寥寥无几。五湖四海间满是孤儿寡母,新坟旧墓遍布。这场战役是所有儒生无法抹去的惨痛记忆,台下众人或是亲身经历,或是师长参与过那场血战,一时之间,个个面红耳赤,情绪激动,呼喊声不断。
宋楷岚看了张欢一眼,轻声说:“张默峰触动了儒生的心弦,阎罗城难以压制了。贤弟你在此静观其变,哥哥我先上一步。”
张欢心中一沉,道:“台下哪里还是儒生?分明是一群不分是非黑白的恶狼。兄长此行,恐怕凶多吉少!”
宋楷岚淡然一笑,说:“为国为民,理应如此。”
“好。”张欢点头道:“宋大哥先上,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兄弟我也陪你跳。”
“嗯。”宋楷岚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台前,面对激动的儒生,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锡山秋日晚,城中车迟迟。”
宋楷岚声音如洪钟,沉稳有力,瞬间压过了儒生们的喧嚣。
祝天理浓眉一挑,问:“你是何人?”
“呵呵。”宋楷岚微微一笑,道:“在下兰陵笑笑生,姓潘名驴,不过是山野村夫,江湖闲人。”
“潘驴?”台下众人哄笑:“难道你是头驴吗?”
宋楷岚拱手作礼,道:“各位说的不错,老夫就是一头驴,平日以贩驴为生,却也有驴一般的倔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