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日皇上要去郦城行宫,太后和大皇子自然要去,可不知皇上要带哪些妃嫔前去,臣妾好做安排!”萧令仪恭敬有礼,实在让人难以看出她心中的算计。
皇帝正要说话,凭澜前来回话:“奴婢给皇上请安,婉妃娘娘吉祥!”
“起来吧。有何事啊?”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怕是不能陪皇上去行宫了,特来让奴婢回禀皇上。”
“朕知晓了,好好照顾皇后,退下吧。”
“是。”
见凭澜退下之后,皇帝继续开口:“既然皇后身体不适,便留在皇宫。”
“是。”
“贵妃畏寒身子一直没有大好,郦城天气暖和些,适宜养病,得带她去。再带上你和慧嫔就是了。”说着皇帝便往殿内走去。
萧令仪听到林晚竹心中酸涩,只是碍于御前不能发作,便跟了上去:“是。只是臣妾想求个恩典。”
皇帝未曾停下脚步说道:“难得听你开口求些什么,想要什么恩典啊?”
萧令仪跟着他进了暖阁,在他脚边跪下:“雅风宫殷氏犯了大错尚在禁足,臣妾自知不应提她惹皇上心烦,只是她毕竟怀着皇上的孩子。据梁太医来报她近日身子不好,臣妾斗胆,求皇上恩典,要不此次去行宫也带上她?”
皇帝方接过张公公手中递来的茶,他冷冷看着面前跪着的人,端着的茶杯被摔在旁边的桌子上,茶杯中的茶也撒了一桌子,殿内的太监跪了一地:“婉妃,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听到这冷漠的诘问之语,萧令仪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但还是壮着胆子回话:“皇上息怒。臣妾并非想让皇上宽恕殷更衣,只是心疼皇嗣。臣妾无福,未曾诞下皇嗣,只想着皇嗣平安降生……”
皇帝沉默着瞧着她,她的心思哪能瞒得过他。
萧令仪抬眼悄悄看他,见他脸色不佳慌忙请罪:“皇上恕罪,若皇上不同意,臣妾不再提便是。还请皇上莫要再生气了,若气坏了身子,臣妾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婉妃,你侍奉朕多年,从不曾有忤逆朕的时候。如今却为一个罪妇求恩典?”
“臣妾不敢,臣妾并非为殷氏求皇上,是为皇上的孩子求皇上。”
看着她谨小慎微,却为了算计的样子,皇帝心中怒火中烧,却还是为了计划松了口:“罢了,殷更衣随驾行宫,外出需由侍卫跟随,不得单独外出。”
“是。臣妾替小皇子谢过皇上!”
“退下吧。”
皇帝见萧令仪回去,往寝殿走去。张公公让人将打翻的茶杯收拾了,跟着皇帝进了寝殿。
“皇上,过两日便要出发去郦城行宫,安城的事交由钰王殿下处置,只是这钰王殿下……”
“无事,朕已嘱咐墨修璟和林思墨辅政。”
“是,皇上思虑周全。”
张公公为皇帝换下朝服,替他穿上他平日穿的石青色常服,正跪着为他佩戴玉佩和荷包。
皇帝悠悠开口道:“洛齐的差事办得如何了?”
“回皇上,洛齐大人一早来回禀,沈太医在回府路上偶遇盗匪,不幸身亡。”张公公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待弄好后退到了一边。
“没出什么岔子吧?”
“洛齐大人办事得力,沈太医的死只是意外。”张公公微笑着,像是在说一件小事。
皇帝理了理衣袖,走到一边的花盆旁边,抚摸了一下它的花瓣:“封些银子着人去沈太医家里打点一下,算是略表朕的心意。”
“嗻。奴才即刻去办。”
张公公刚要退下去,皇帝便叫住了他:“等等。”
“皇上,还有何吩咐?”
“如今沈太医已死,圣宸宫没有得用的太医,太医院还有何人可用?”
张公公想了想回禀道:“回禀皇上,奴才听说太医院除沈太医之外,便是李赟李太医最为得力。”
“嗯。以后李赟代替沈彬御用太医一职,贵妃的身子也由他来调养。”
“是。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