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宸宫内,安皖钰跪在大殿中央,看着面前的龙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皇帝已经站在他身旁许久都未曾注意到。
皇帝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想什么?”
安皖钰惊了一下,随即调转了一下方向,面对着他行礼请安:“臣弟参见皇兄。”
皇帝似乎没想到他这样称呼他,不禁嘴角上扬,打趣他一番:“能从你嘴里叫出皇兄真是不容易啊!”
安皖钰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低着头,不再看他。
皇帝扶了他一下,负着手走到上面的龙椅上坐下,淡淡道:“平身吧,不必多礼。”
“谢皇兄。”安皖钰沉声道,站起身瞧着他,“为何要放我出来?”
皇帝闭了闭眼,微笑着看着他:“怎么还想继续在府院内禁足吗?”
安皖钰双手握拳,最讨厌他这个样子了,一副让人感激他的样子。
皇帝见他如此,作为同胞兄弟自然也能才出几分他的心思,他严肃下脸,不再说这些:“朕对外宣告,钰王安皖钰搜查秦氏余孽与百里氏,且救驾有功,功过相抵,即日起免去禁足。”
“什么?”安皖钰原以为他会向宫变那次一样,继续将他禁足下去,又或者数罪并罚不日处死他。
安庆三十一年,安庆皇帝安黎清崩逝,奕王安皖翼即位前夕,五皇子安皖钰联合七皇子安皖洐、九皇子安皖焱发动宫变。欲扶安皖钰上位,三日宫变,终败之。安皖洐及安皖焱被赐毒酒,在太后求情之下,五皇子安皖钰遂禁足于府院内,无召不得出。
“如今,秦相重新获得魔族之术,身后除百里氏外,另有其人在布局,若不及早解决,怕是有大麻烦……”
作为一国皇帝享受了普通人没有享受到的尊荣,也要承担无尽的责任。
安皖钰自然知道他说的大麻烦是什么,他正色道:“如今百里氏与秦氏联手,又有魔族之术的加持,而大安的法术早已在父皇和秦相的大战中丧失,就算是有海瑶和秦问白两人,敌我悬殊,我们太被动了……”
皇帝点点头,叹了口气,他从龙椅上起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随朕来。”
安皖钰不知他有什么主意,疑惑地跟了上去,看着他转动花瓶,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密道:“要去哪?”
皇帝点燃桌案上放着的蜡烛,拿起烛台递给他:“拿好,跟着我。”
安皖钰有些不爽,但还是照做了,一路跟着他过了几道暗门,最后在一道棱角处透露着些许蓝光的地方。他掌灯点燃旁边的蜡烛,看着皇帝走到一旁,在墙壁上按下机关,石门打开的瞬间,蓝色的光芒显现在他们面前。
安皖钰有些难耐地眯了眯眼,跟着他进去,这是什么光?
皇帝在玉盒前站定,沉默了许久。
安皖钰看着里面似乎不需要掌灯就将蜡烛吹灭,放在了一旁。他随着皇帝的目光看去,泛着蓝色光芒的玉盒:“这是何物?”
“这是父皇留下来的法术。”皇帝轻声道。
“是被封印起来了?”安皖钰大惊。
皇帝点点头:“安秦大战前夕,父皇似乎占卜到会有变故,便将一部分法术封印在这个玉盒中,藏在这个密室里。”
“那这个密室里泛出的蓝光,是他布下的结界吧……”安皖钰猜测着,这么多年不被魔族的余孽感应到,应当是被阻隔了感应。
“大约是吧。”
安皖钰伸手触碰着这个玉盒,它泛着的亮光似乎更加浓烈了些。
皇帝发觉与上次的不同,在他要撤手的时候叫停了他:“别动。”
安皖钰的动作停下,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皇帝也将手放置在玉盒上,玉盒散发的光芒似乎更为浓烈了,一阵强光向他们袭来,两人感受到震波,往后撤了几步。
两人看着玉盒自己浮在了半空,上面开始出现了裂纹:“什么?这样就能解开封印了吗?”
听到安皖钰的话,皇帝愣了一瞬,总觉得不会这样容易,果然不到一会儿,它的震波停止了下来,重新落到了桌案上,只是那蓝色的光芒保持在了他们见到的最亮的时刻。
“停下来了。”
皇帝上前查看,大安皇室的图腾已经亮起,而周围的花纹依旧是暗下来的,即便已经有了裂纹,仍然不能解开封印:“这是为何?”
安皖钰看明白了他的心思:“你是想解开封印,与魔族一战,是吗?”
“不愧是朕的弟弟,就是你能猜中朕的心思。”皇帝嘴角上扬,那张极为好看的脸庞被笑容修饰地更加让人着迷,“不过,这也是星晚大人留下的卜言。”
说着皇帝将衣袖中的信纸递给他。
“星晚大人?那个上古之神的后裔?”又是一件让他感到讶异的事情,安皖钰接过后,将它看完,真是不可思议,“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唤醒父皇的法术,唤醒星晚大人?”
皇帝点点头,看着那玉盒上的花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这时,他感觉头疼欲裂,有什么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你的右肩上的是胎记吗?很特别,像海仙花一样。”
“这个胎记自小晚出生时便有了。”
“比女子在额头上所画的花钿都要好看。”
“殿下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