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跑出殿外了。
剩下林晚竹和玉兰在原地笑着。
“娘娘,弄好了,与今日的这套橘红色挑丝双窠云雁装甚是相配呢!奴婢去拿斗篷。”
林晚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禁在想自己到底是晚竹小姐还是林晚竹呢?
在好奇心的驱使还是想解开心中的疑惑,她脑海中留下的关于原本的林晚竹的记忆甚少,只是勉强留下些模糊的记忆能让她可以在这里蒙混过关。
“玉兰,当时你陪我和父亲母亲去郦城省亲,你可记得这支珊瑚步摇是谁送我的?我当时高烧不退,很多事情都很模糊了……”林晚竹自是有些心虚的。
玉兰在木施处将上面搭着的披风取下来,回想着当时的事情,只是她也不甚清楚:“玉兰不知,玉兰虽是您的贴身侍女,只是当时正是上元节,我陪着您去街上游玩,人甚多,猜花灯时走散了,我再找到您的时候,您头上便簪了这支步摇。”
“那当时我有没有说什么?”所以,梦中的那个院子是在郦城。
玉兰想起当时她回来时,甚是高兴:“您问我说,您簪着这支步摇好看吗?”
“别的就没有说了吗?”林晚竹起身由她将斗篷披上,接过她手中的暖炉,想了一下,“我知道了,玉兰,早膳想吃如意卷,劳烦一下御膳房多做一道吧。”
“是。”
一路上茉莉看着身边坐在轿辇上发呆的林晚竹,心里疑惑不解,这是怎么了:“娘娘,是还后怕昨晚的噩梦吗?”
林晚竹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是啊。”
“您都梦到什么了?”
林晚竹想想还是不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红杏出墙移情别恋了:“没事,梦到被人追杀了。”
茉莉笑着:“您怎么梦到这种奇奇怪怪的梦啊!别担心,皇宫禁卫森严,不会有刺客的。”
前面殷歌苓和苏绛雪(苏常在)从旁边的宫门走了出来,见到迎面走来的林晚竹,很是烦躁,不过碍于宫规还是得行礼问安:“给宸嫔娘娘请安。”
抬轿的轿夫停下,林晚竹看着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跟两个花孔雀似的,离得有些距离就能闻到身上那些脂粉香气。心里真的不理解,这都什么品味啊?
“起来吧。”林晚竹打量了她们一番,真的欣赏不了,也是难为了安皖翼每天还得和她们逢场作戏了,拢了拢斗篷道,“这新年新气象,两位妹妹打扮的还真是娇艳啊,皇上近日可是赏了不少赏赐吧?”
殷歌苓瞧着她,便想起她身怀有孕,没多久便又晋了嫔位,心中妒恨不已:“嫔妾得的赏赐哪里能和娘娘的相比,且娘娘身怀皇嗣,这赏赐雪阳宫都快堆不下了吧!”
“是啊!只是娘娘可得小心些,轿辇这么高,小心摔下来这丢了皇嗣可怎么好!”苏绛雪掩嘴偷笑,眼神时不时还瞟向上面的林晚竹,想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林晚竹听到她这满口的诅咒,示意了一下身边瞪着她们都茉莉。
茉莉理解了她的意思:“落轿!”
轿夫讲轿辇放下来,扶着林晚竹从轿辇上下来,走到她们面前,那香粉味儿呛得上头:“苏常在这话倒是敢说,竟然敢诅咒本宫?”
苏绛雪见她平常的做派,想来也不敢对她怎样:“嫔妾只是好心提醒娘娘而已。”
林晚竹见她依然趾高气扬的样子,冷笑一声,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她的半边脸瞬间红了起来:“本宫也是好意提醒你,别以为我平常不和你们计较就觉得我是忍气吞声的人。你最好把那嘴巴放干净点,不会说话就闭着。哪天死在了这张嘴上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敢打我?”苏绛雪被这巴掌甩得生疼,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打过她,正想反抗便被林晚竹紧紧抓住手腕甩开,身子趔趄了一下才站稳。
殷歌苓伸手扶住了她:“娘娘怎能如此对待妃嫔,不怕嫔妾告诉皇上皇后吗?”
林晚竹觉得这是她新年听到的第一个笑话,她们是不知道宠妃的待遇,还是觉得有点恩宠就能给她脸色看了:“去呀!去告诉皇上皇后说你诅咒皇嗣,以下犯上,看看他们是会处罚你们还是本宫呢?”
说完林晚竹返回了轿辇上坐下:“小路子!”
“奴才在。”小路子在轿辇的另一旁行礼示意。
“苏常在犯上不敬,诅咒皇嗣,罚跪于长街一个时辰,若再有下次按宫规处置。”林晚竹说着看了一眼被小路子压在路边跪下的苏绛雪,又看向旁边的殷歌苓,“殷常在再不走可要误了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走吧……”
“起轿!”
殷歌苓没想到她这么有手段,失神地福了福身:“恭送娘娘。”
殷歌苓经过她旁边的时候想要抓住她的衣裙被小路子摁了回去:“殷姐姐救我!”
见殷歌苓被侍女扶着走了,小路子在旁边看着她:“苏常在还是安心跪着吧,到了时辰奴才自会扶您起来。宸嫔娘娘都格外开恩了,这按宫规可是要送去掖庭打三十杖的,您就别不知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