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抽出一支烟点上,试图借由吸烟的举动缓和心中的愧疚、局促与底气不足。
待抽了半支烟后,他掐灭烟蒂,说:“瑶瑶,过错是我铸成的,但对孩子而言,她无辜得很,毕竟我也是她父亲。寒伊以及寒酥、惟清、惟臻他们同样是我的子女,叫我和母女俩断绝关系,我实在……办不到。”
听到这话,童瑶点了点头:“嗯,这话算你说得坦白。” 顿了下,叶川突然笑了,手臂搂过她的肩。
“瑶瑶,我对你的感情比谁都深,我们已经一同度过了十多载春秋,你在我心中根深蒂固,是我一生之中最为珍视的东西。”
他观察到,妻子脸上虽有些许生气,但也并非想象中那么暴跳如雷,似乎真的有可能接纳里慧葵子。
思及至此,叶川心中有了几分理解:这是70年代初期,人们的观念多少还受到旧时代的影响, 或许不被视为重大过错。
事实上,童瑶也的确没那么生气。她出身于书香世家,外祖父年轻时亦是个多情人。根据祖母的说法,老人家曾试图为外祖父添置小妾,只是不知为何最后没能成行。
提起这档事时,祖母并未显露出太多不悦,仿佛这只是生活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长期受此观点影响,童瑶对此态度较为开放。
当然,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是,促使她选择接受的关键所在。“叶川,你能确定里慧葵子是你外边唯一的那个?”
叶川正准备保证,脑海中浮现出 的胡燕妮,一时语塞起来。
见状,童瑶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拧了拧他的手臂:“什么意思?你还有别的念头?”
于是,叶川只好详细讲述起 发生的种种——雷老虎的事,还有那起震惊四座的黄金抢劫案。
随着叙述,童瑶也渐渐陷入担忧之中。
良久,她才说道:“谁能想到这段时光竟如此精彩纷呈,而又令人忐忑不安。”
对此,叶川也是满脸无可奈何:“谁晓得!好像只要我在的地方,总是会冒出麻烦来,躲都躲不开。”
童瑶气鼓鼓地:“难不成,那个胡燕妮也替你养个娃了?!”
叶川迟疑着回答:“不清楚啊,应该是没那回事吧……”
这番解释令童瑶气恼至极,然而看到他一脸英俊的模样,终究没忍心动手。
她继续逼问:“难道就没有第三个了?!”
叶川急了,赶忙举手起誓:“瑶瑶,我跟你立誓,肯定只有两个了,再无其他人!若违此言,我愿意承受惩罚……”
话未尽,一双软绵绵的小手便将他的嘴紧紧堵住。
“我不能容忍你的无理之言。”童瑶怒意难平。
叶川突然握住她的柔腕,眼中流露出真挚的情感:“瑶瑶,我真的抱歉,不应该让你伤心,更不应该拈花惹草。”
童瑶仿佛不愿这么轻易宽恕,嘴角微嗔,身体却未曾挣脱他的怀抱。
……
此时,叶川借机贴近她,瞬间房间气氛变得暧昧。
一小时后,童瑶几缕头发已被汗水沾湿在额头上,目光显得有些疲惫。“瑶瑶,你原谅我了吗?”叶川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
“好吧,刚好让其他人分担一下你的精力。”童瑶感觉自己全身无力,虚弱地说。
“他们都在国外,谁来帮你除外?还是得你一个撑着!”叶川话音未落,又做出欲再来的样子。
童瑶急忙求饶:“好夫君,我已经原谅你了,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
叶川见状才罢手,揽过她沉沉入睡。
听到身边平稳的呼吸声,童瑶轻叹了口气。
局面已至此,她只有选择原谅,没有其他路可走。若是离婚,她也不舍得离开他。
正如叶川所言,这么多年的相知相伴,彼此的灵魂早已经交织在一起,谁也无法缺少谁。除此之外,这件事对她来说并不算多么严重。
第二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童瑶一如往常照顾孩子、为叶川准备早餐,似乎昨晚的一切只是梦中的幻影。
望着妻子的目光中,叶川有些愧疚,但事情既然过去了,他也不打算主动提起。
今天考察团归国,他没有资格去送行,只能将越野车停在机场附近。
中午时分,一架飞机在跑道上腾空而起,叶川朝着飞机方向轻声说道:“再见了,葵子,再见了,寒伊,我们数年后再相见!”
……
里慧葵子回国后,先是向父亲汇报了这次中华之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