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鹤目光又凉几分:“太子提议永王。”
颜如玉恍然大悟,明白霍长鹤为什么不开心了。
永王,六皇子,是霍长鹤难得的好朋友,之前在路上时,京中的消息除了暗卫,就是来自六皇子,字里行间尽是关切。
他自己本身就处境艰难,还时常挂念镇南王府的人。
患难见真情,霍长鹤对他也是真情实意。
“永王年纪相当,也是适龄皇子中唯一一个没有王妃的。王妃地位尊贵,得是贵女才能担得起,但之前他势弱,既没有封王,又没有实权,谁家贵女愿意嫁给他?”
“当他封王,又握有实权时,早看到人心,借口身体弱,也无心谈此事。”
霍长鹤轻哂一声:“没想到,时至今日,这一点竟然成了太子逼迫他的借口。大诚九公主,大诚国主最爱的嫡出小女儿,岂能与人为妾?怎么也要占个王妃之位。”
颜如玉想说点什么,也无从说起。
太子抓住身份这一点,就让人无从反驳。
别人要么年纪不合适,要么已经有王妃,总不能让公主做小,更不能因此而休妻。
颜如玉沉默一瞬,忽然想到:“太子不是还没有太子妃吗?”
霍长鹤轻声嗤笑:“没有太子妃,但有青梅竹马,那是早就定下的,人人都叫她,准太子妃。”
既是有人选,势必不是寻常之女,定是有家世有地位,又有才学的,毕竟,以后是要做一国之母的。
颜如玉说出口,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问得有些蠢。
一国之母的位置,岂能留给一个外国之女,将来必定后患无穷。
颜如玉心头有股气,就好比明知道对方挖了个坑,还得不得不往下跳。
挖坑的人还会在坑边上以对你好的名义,笑话你。
“九公玉来,是真心实意和亲吗?”颜如玉怀疑,“会不会太巧了些?”
霍长鹤拉着她回院子,把六皇子的信交给她看。
“我也有这种感觉,总觉得,大诚无缘无故,忽然要和亲,而且为表诚意,和亲的人还是九公主,处处透着真诚。”
颜如玉补充:“流于表面,生怕别人看不到的真诚。”
“正是如此,生怕我们怀疑他别有用心。”
颜如玉展开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六皇子在信中说起朝堂,现在太子一手遮天,皇帝身体不算太好,上朝之日已经是原来的一半,太医去问诊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照这样下去,随时有可能变天。
若是太子登基……颜如玉目光微沉,他们在西北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
颜如玉把信合上,略一思索:“我们得助六皇子一臂之力。”
霍长鹤目光微深,看入她眼底:“怎么说?”
“太子无德,别的不说,单凭他心胸狭窄,曾对王府落井下石,在路上时也对我们有过几次劫杀,也不能让他平稳继位。”
颜如玉目光晶亮:“他若继位,一定会对我们下手,与其后发制人,不如先下手为强。”
“我们就从,九公主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