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有薄汗,穿着棉袍,刚做完一组动作,听到声响,扭头看到黎景尧和霍长鹤,顿时又惊又喜。
“王爷,景尧!”温知晏上前几步,“景尧,你怎么……”
黎景尧笑道:“来看看你。”
他目光在温知晏身上一转:“看来恢复得不错。”
温知晏对霍长鹤行一礼:“感谢王爷王妃,多谢你们再造之恩。”
霍长鹤一摆手:“谢字就不必再提了,本王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温知晏眉眼微弯:“里面说话吧。”
屋子干净雅致,放着炭火,暖意融融。
桌上摆着果盘,都是新鲜的,看得出来,是一早刚换过的。
“大家都很照顾我,很是周到,等我双腿彻底恢复如初,定要和大家一起训练。”
霍长鹤点头:“这事儿急不得,到时候还要让王妃看看,王妃说行才行。”
黎景尧见左右没有别人,略沉吟道:“王爷,知晏,我这次来,除了想看你恢复得如何,还有一件事,想亲口告诉你。”
温知晏见他神色严肃,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什么事?”
霍长鹤也看向黎景尧,昨晚颜如玉还说,黎景尧应该还有别的事,看来,确实如此。
黎景尧微抿唇,顿一下,声音也压下几分:“知晏,我说了你且不要激动。”
“你说。”
“我的水寨有三十路探子,这你也知道,他们探查消息不说十信十对,至少十有九对。前些日子,我得到一个消息,有人曾见过……温伯父。”
温知晏一下子站起来,碰翻茶盏而无法顾及:“什么?我父亲?这不可能!”
别说温知晏,霍长鹤都惊了一下。
温家被灭,温家除温知晏外,皆命丧黄泉。
现在又说,有人见过温将军,谁能不吃惊?
“你先坐下,”黎景尧道,“先别激动,听我说。”
“你说,”温知晏重新坐下,重重吐口气。
黎景尧继续道:“刚开始我也不信,天下这大,长的像的人何其多?况且,温将军被杀,也是很多人亲眼所见。”
“所以,我当时也并没有太过在意,也没有写信告知你。但后来,一连有七路信候,都发回消息,说曾看到温将军,有两路还找画了画像。”
黎景尧从随身锦囊中,把两张不同的纸拿出来。
“这是两路信候发回的画像,不一样的见证者,不一样的画师,画出的人像却很相似。”
黎景尧起身,把图纸送去给温知晏。
温知晏一把夺过,还没看清,眼中便有大颗的泪珠砸下来,他抬袖子抹抹,眼泪却抹越多,眼中始终模糊不清。
霍长鹤心头酸涩,有些不忍,目光掠过两张画像,果然如黎景尧所言,确实相似。
两张画像,无论是纸张,用墨,笔峰,都不一样,完全出自不同的人,不同画法,却画出同一人。
这代表什么,霍长鹤也觉得匪夷所思。
温将军身死,还是被永昌县主母子陷害致死,霍长鹤难过许久。
如此诈闻人还在,一时间,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