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青柳抱着从内务府领来的东西走进来。
其中一匹黛色的布料格外的惹人眼,虞凉月向来喜欢黛色,不光是衣服,就连佩戴的荷包等物,一应都喜欢用黛色。
“诶,青柳,那匹布拿来给本宫看看。”
青柳旋即指着黛色那一匹,“主子说的这个?”
“嗯,对。”接过布匹,她摸了摸,“这料子不错,摸起来甚是柔软,花样也不错,做了衣裙定然好看。”
正说着,她抚摸着料子的手突然被攥住,抬头一看,仲丝满脸严肃。
“怎么了。”
仲丝:“容妃娘娘,可否把这布,借我一观。”
虞凉月觉出些不对劲来,想了想,递了过去。
接过后,她仔细的看了看,最后,拿起来在鼻尖轻轻地闻了闻,眉头紧皱。
“这东西,主子你不能用。”
“可是有什么问题吗,仲医女。”
仲丝颔首,“这布料上,用一种特殊的药水浸泡,寻常人难以发现。”
“药水?”
“这药水穿戴在身上跟皮肤接触,多几日,皮肤变会有异状,起初是觉得皮肤有些发痒,然后渐渐发红,再过一下,就会发现身上起很多小疙瘩,小疙瘩逐渐长大,里面的血肉会溃烂,最后疙瘩越来越大,直到里面的血肉化为脓血,彻底爆裂开来。这种伤口不会恢复,在伤处和继续扩散开来,直到身上再也没有一块儿好的皮肉。”
仲丝说着,掏出自己的手帕,用茶叶水沾湿,亲自抬手擦拭了她刚才抚摸料子的手。
仔仔细细,纤细的手指每一处都没有放过。
待擦拭干净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青柳,这料子,你拿的时候,可有什么不妥之处?”虞凉月面色沉沉。
“主子,奴婢去的时候,这东西早就准备好了,问了一下,里边儿做事儿的小太监指着那东西,奴婢拿着就回来了。”
“这布匹要浸泡好几日,才能完全的渗透,所以,此人是早有准备。”仲丝解释道。
“知道本宫喜欢黛色,特意在布料上做文章,倒真是煞费苦心,存心要毁了我。”
“主子,你打算怎么办,若是你打算告诉皇上皇后,微臣正巧在这儿,可以做个见证”
“不,不用了。”她挑了挑眉,妩媚的眼角上扬,带了几分飒气,“你刚才不是问本宫有何成算吗。”她指了指那布,“这不就打着瞌睡,有人送枕头来了吗。”
“主子,你的意思是”
她看着青柳,吐出四个字,“将计就计。”
闵皇后看着空着的位置,蹙了蹙眉。
“容妃为何没来。”
金盏回道:“今儿早上,青柳姑娘来,说是,容妃娘娘身子不舒服,今日起不来。”
闵皇后语气有几分担忧,“可找人看了?”
她还以为容妃是真不在意,转眼人就病了。
“奴婢问了,青柳说已经找了仲医女看了,只是,一时之间看不出问题所在。”
金盏摇头。
下首的人,幸灾乐祸有,疑虑有,担忧也有。
杜芳仪眸光微闪,嘴角噙了些笑意,转眼间换上一副惋惜的面容,“容妃身子向来都还不错,怎么这会儿却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