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钱管家的命令后,那几个小厮立刻上前抓住沈流风,将他按倒在地。
沈流风一脸茫然和不解,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抓起来,他当即口齿不清地咒骂着:“耶耶的红(爷爷个熊),偶可系很家大东子!”
嫌太吵的钱满堂,直接让人拿破布把沈流风的嘴给堵上。
不多时,沈流风就被两名小厮押着带到了海棠院。
被堵住嘴的沈流风在看到那越来越熟悉的环境之后,心中当即有了计较。他下意识地觉得,一定是沈流年那个下贱胚子让人报复自己的。
一想到自己方才的那些非人遭遇,沈流风心中的怒火不由噌噌往头上冒。
然而,接下来的一切却让他逐渐开始怀疑人生……
“奴才参见太君!见过南宫侧君、沈王俊、墨王俊。”
随着这一声通报,钱满堂和一众小厮都跪了下去。而被押着的沈流风,则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前方,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只见不远处的亭子中,坐着一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正是太君轩辕晟。而他的身旁还坐着三名俊美的男子,其中一个正是沈流年,而那个穿红衣的则是南宫侧君。
沈流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里居然不是沈流年的院子,而是逍遥王之父——轩辕晟的院子。
步入海棠院之后,钱满堂便径直来到花园的凉亭外面,朝坐在里面的轩辕晟、南宫离、沈流年和墨天阳行礼。
轩辕晟微微颔首,继而神色凝重道:“ 小钱,这个人难不成就是那个可恶的摧花和杀鸭凶手?”
钱满堂朝轩辕晟躬身道:“回禀太君,据目前的线索指证,正是如此。”
紧接着,钱满堂便吩咐人把沈流风的贴身小厮吉祥从柴房里带了过来。
尽管此时的沈流风已经面目全非,但吉祥还是一眼认出,那个被两名小厮摁跪在地上的人就是自家主子。
吉祥当即飞快跑上前,拿开沈流年嘴里塞着的破布,对着沈流风痛哭流涕。“公子!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才一会功夫不见。您就成了这副鬼样子了呢?“
“沈流风,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过是区区一介商贾之子,居然敢跑到本君义父的院子来撒野!不但毁了义父辛苦培育的花草,还把他精心饲养的小鸭子们给弄死了,简直岂有此理!”见来人身份确定之后,墨天阳当即怒斥道。
沈流风下意识地想反驳,但当钱满堂命人取来他从沈府带来的布匹和首饰之后,再加上有贴身小厮吉祥的证词,沈流风知道损毁花草和摔死鸭子一事恐怕是抵赖不掉的。
然而,沈流风却并没有就此认命,而是指了指沈流年和南宫离,继而口齿不清地说是这两个人串通起来耍他的。要怪也应该怪他们,而不是无辜的他。
半句听不清沈流风说的是什么的轩辕晟不禁眉宇微拧,而且对方那聒噪的呼喊着实令人感到不适。
就在这时,沈流风的贴身小厮吉祥在接到沈流风的眼神暗示之后,眸光微闪,开了口,“启禀太君,我家公子的意思是,他并非故意要擅闯太君的院子,而是受了这位南宫侧君的蛊惑,被他与沈王俊合谋捉弄引到此处,公子才会失手破坏了这里的花草,一不小心踩死了鸭子。”
随着吉祥的话落,在场众人皆不由自主地看向南宫离和沈流年。
“太君,流年不曾做过。”沈流年当即从座上起身说道。他本想向轩辕晟行礼,不过被对方制止了。
“流年啊,你身子沉,不必多礼。”轩辕晟的语气十分温和。
毕竟,以轩辕晟对沈流年的了解,女儿的这个侧室向来安守本分,绝非那般狡诈之人。
南宫离微微侧头看向地上狼狈不堪的沈流风,那张略显婴儿肥的白嫩脸庞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受伤的神色,清澈明亮的桃花眸亦是氤氲起丝丝的水雾,仿佛那是一池被雨丝点出涟漪的春水,“太君,阿离没有做过。他冤枉阿离!”
沈流风和他的贴身小厮吉祥,看到南宫离扯起谎来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不由顿时惊呆了。
然而,紧接着,这主仆俩就发现,这并不是结束,而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阿离,清者自清。”轩辕晟看到南宫离一副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怜模样,不由有几分心疼。
“不,太君。阿离觉得,还是让阿离亲自和沈家大公子对峙,以证清白为好。”
南宫离抬手擦了擦自己那收放自如的眼泪,一副为证清白倔强不屈的模样。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眸在被泪水洗礼过后,看起来波光潋滟,仿佛是一汪清澈的湖水,动人至极。
南宫离和沈流年一样,临盆的日子已近,轩辕晟见状,怕南宫离心情郁结,也就只好由着他。
得到肯定后,南宫离在贴身小厮小陌的搀扶下,从座上缓缓起身,并踱步至沈流风面前。
南宫离唇微扬,直视着沈流风,广袖下的手指轻捻,先是暗自运气凝于指尖,紧接着便见他用拈花神功将指尖的劲气弹至沈流风身上的某一处穴位,让其恢复嗓音。
刹那间,沈流风莫名有种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通畅感。
然而,还不待沈流风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忽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晕眩,脑子也逐渐放空,四周也愈发寂静,直到静得只剩下属于南宫离那温润的嗓音飘了过来。
“沈流风,本君问你,可是你毁了海棠院花园中的花草,还摔死了那十二只小鸭?”
听到这话,沈流风的脑袋突然变得异常清醒,但身体却像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宫离走到他面前。
“沈流风,本君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毁了海棠院花园中的花草,还摔死了那十二只小鸭?”南宫离再次开口问道,声音低沉且极富有磁性,让人不禁心醉神迷。
再次听到南宫离的问话之后,沈流风当即毫不犹豫地答道:“没错,正是本公子做的,吉祥也有帮忙。”
随着沈流风的话落,吉祥当即吓得面如土色。
轩辕晟意味深长地看了这主仆二人一眼,并没有言语,继续听着南宫离问话。
“沈流风啊沈流风,虽然你卑鄙无耻,但好歹敢做敢认。很好!很好!”南宫离强压着上扬的嘴角,接着问道:“那本君倒是很想知道,义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在他的地方搞破坏?”
“哼!那还不是因为,本君以为这里是沈流年那个下贱胚子的院子!”沈流风面露阴鸷之色,阴阳怪气道:“凭什么他沈流年——一个从通房小厮肚子里爬出的贱种,居然能成为逍遥王的宠侍?而本公子乃是沈家正经嫡子却不行?本公子到底哪里不如他了?”
沈流风恶狠狠地继续说道:“本公子一直就看不惯沈流年那副狐媚劲儿,所以才会想要毁了他的院子,让他没脸见人!”
紧接着,沈流风居然愣是足足骂了沈流年将近一刻钟的时间!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歇斯底里,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怨恨和恶毒。若不是南宫离出言制止,恐怕他还会说出更多隐藏在心里的阴暗。
南宫离眼角的余光淡扫了一眼沈流年,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而后,他继续对沈流风施展着摄魂大法:“沈流风,你心胸狭隘、阴鸷狠辣,又如何能与心地善良、性情温和的流年哥哥相比?你此番来逍遥王府,只怕是心思不单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