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种智商被看低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妹啊,那没事儿了。”言千松一巴掌拍许文章背上,“走,跟哥切磋切磋去。”
他妹可比他爹靠谱多了。
许文章生性直爽,从不摆什么官架子。
靠着自己在京城当纨绔世子那点事,轻易打入军营内部,在里头混得如鱼得水。
心里头惦念着言清曾说过,想拜师学武的话。
除了在校场的日常训练外,他还额外挥刀上千下。
他变强后,不就能教阿清了吗?
想到言清,他又拿出自己带来的小木鱼。
像是要把对师娘的不轨思念,和对师父的愧疚罪过,全都藏进“咚咚咚”的撞击声里。
帐外言家父子听得皆是一愣。
“他这是在作甚?”言万山眼如铜铃。
言千松挠挠头:“提前给敌人超度吧。”
“有觉悟。”言万山捋着胡子满脸欣赏。
翌日训练,言千松来告诉许文章,自家老爹已往京中临安府去了信,让他安心待在这里。
“我知道了,千松哥。”许文章总算歇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落下去,就被言千松的下一句话给提了起来堵在心里。
“好小子,想当初你跟小妹还定过娃娃亲呢,要是没出那事儿,说不定我就是你大舅子了哈哈哈……”
言千松捏了捏他又结实不少的肌肉,感叹道。
许文章听完,手里用来训练臂力的铁疙瘩蓦地掉下去砸了脚趾。
疼得他“嗷”了一声。
然而比脚更痛的,是他的心。
亏他还拼命压制自己对阿清的感情,亏他还对师父满腹歉疚。
原来被撬了墙角的是他啊。
阿清本来应该是他媳妇儿。
从贴近心口位置的衣襟拿出舍不得扔的锦帕咬在嘴里,他委屈得泪花打转。
军医还以为他是疼得呢。
也确实疼得慌,瞧那大拇指肿得都能比个“耶”了。
言千松还笑着安慰:“没事没事,现在多哭会儿,将来上了战场就让敌人哭。”
此时,侯府也收到了言万山的来信。
临安侯还以为这位老友总算想起自己,刚想夸一句还算有点良心,结果打开信纸霎时将他气得鼻孔冒烟。
上头只有一句话——
小老头你儿子在我这哈哈哈哈……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言万山那个老匹夫得意的嘴脸了。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这个逆子!”他手里拐杖都在地上敲断了去。
旁边妻子替他抚了抚胸口:“建功立业也是那孩子的愿望,有言将军在,章儿会没事的。”
临安侯看了看自己不良于行的右腿,重重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那小子的心思。”
自他从前线退下来,那小子心里头就憋着口气。
可战场上不仅有血染黄沙的明枪,还有尔虞我诈的暗箭。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罢了罢了。”他埋头走进儿子房间,在里头坐了一天。
远在平南城的言清等人,这时候也已做足了返京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