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兰和卢米在她领地里收留的其他人出现回到了训练室。留下来的人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但凯兰等人却表现得好像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一样。于是,诺尔等人便没有再问。
凯兰并不打算炼金,但塔的炼金室也有阵法师可以使用的装备。虽然他已经有了量具和鼎炉,但塔内的阵法品质更高,而且鼎炉的大小也不同。凯兰的大锅太小,他无法制作阵列墨水。
凯兰要求的材料确实很常见。一张杜阿利羊皮纸,一块液化的下品灵石,还有一支黄蜂毛皮制成的羽毛笔。
黄蜂是一种低级灵魂型森林野兽,发现于森林中的小水体附近。他们是温柔而胆怯的生物。当它们感到受到威胁时,它们不会反击,而是会消失在空气中,留下零碎的柔软皮毛。他们的皮毛实际上蕴含着记忆和空间魔法。如果法师正确使用毛皮,他们就可以召唤其中蕴含的魔法。
当然,凯兰不会使用毛皮并召唤其魔法,而是将其用作羽毛笔来编写计算。因为毛皮中蕴藏着魔力,所以需要激发记忆和空间魔力进行计算并融入杜阿利羊皮纸中。
计算是秘密知识的一部分,只有少数雷吉斯家族成员才能接触和学习。倒不是怕别人觊觎这份算术,而是即使在雷吉斯家族中,也很少有人会写出算术。更不用说,愿意创造它。因为完成书写计算的墨水的主要成分是雷吉斯纯血。开发一张卷轴所需的量也并不容易,至少需要成年雷吉斯总血量的百分之十五。
史黛菈将凯兰、卢米和赛拉斯留在炼金室。
这种感觉不仅是因为训练场上发生的事情,还因为凯兰身上有种不可触碰的气场。他的性情与塞拉斯最初根据菲比的故事以及瑞吉斯其他人对他的评价所预期的不同。
如果塞拉斯必须选择一个词来形容他们如何描绘凯兰,那就是:幼稚的。
为什么天真?因为塞拉斯发现凯兰与他的氏族的关系太过完美,以至于他认为凯兰不会因为外界的严酷现实而遭受痛苦。
但经过短暂的交流,在卢米大人的领地里,塞拉斯发现自己才是天真的那个人。
凯兰可以单独对付莫尔特谷中一只臭名昭著的变异森林野兽。这是一项前所未有的壮举。至少,据塞拉斯所知。他还有一种感觉,凯兰没有告诉他们他在那里经历的一切。森林变异兽几乎统治了这里。晚上四处闲逛,不可能只遇到泰霍恩人。
塞拉斯感觉到凯兰不愿意告诉他们整个故事,他也没有那么好奇。说实话,听到一个年轻人的成就让他受益终生,他有些厌烦。
凯兰的力量太不平衡了,塞拉斯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塞拉斯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他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确信自己是达到大师级的天才了。但听到凯兰的成就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们说,擅长某事的人总会不擅长某事。就像智商高的人情商低一样。”塞拉斯想,想知道凯兰是不是也是这样。
转念一想,虽然刚才kyran的爆发看上去情商很低,但他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听他们的解释,就证明了他的情商不低。他的爆发很可能是因为塞拉斯他们触及了他的逆鳞。
“不过。”塞拉斯想道,看向正在将液化灵石倒入鼎中的凯兰。“我现在是雷吉斯使者,我必须做点什么来消除这种尴尬的气氛。”
想到这里,塞拉斯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喉咙。
“我还没有正式介绍自己,”他开始说道。
“我叫塞拉斯,是一名佣兵,也是一名冰系法师。卢米女士是我的——”他顿了顿,无法说出契约精神这个词,“——呃,我想我可以说,她是一个伙伴”。
凯兰将盛着液化灵石的碗倒入鼎中,然后将空碗放在鼎旁边的桌子上。
他看着塞拉斯,轻轻点了点头,“嗨。我是凯兰。”
凯兰再次将注意力转回到坩埚上。
塞拉斯的眉头抽动了一下。菲比告诉了他很多关于凯兰的事,但沉默寡言的人并不是其中之一!
再次清了清嗓子,塞拉斯走到凯兰身边几步说道:“听说你是一名战斗专家,看你做事的轻松自在,没想到你也是阵法师。”专家。”
“我不是。”
“哦?但是你在做什么……”
“我还是个学徒,对阵法的了解还很浅,还不能说是专家。”凯兰回答道。
塞拉斯似懂非懂地扬起眉毛。听到凯兰这次多说了一些话,塞拉斯意识到他是一个只说该说的话的人。
“我自己对数组并不了解,但我见过一些人,我可以说你和他们的水平差不多,”塞拉斯告诉他,试图衡量他对赞美的反应。
凯兰摇摇头。“我还差得很远,师父说我有天赋,但到目前为止,我只是根据别人的计算。”
“主人?你是说凯德主人?”
凯兰的眉头微微皱起,塞拉斯迟疑地想要打自己。
他们的谈话似乎已经很顺利了。为什么塞拉斯必须提醒凯兰想起他的父亲来破坏这一切?
“不,”凯兰短暂停顿后回答道。“我父亲从来没有教过我数组。”
塞拉斯沉默了。出于某种原因,凯兰在观察大锅中的溶液时的侧影在塞拉斯看来显得很孤独。
“我明白了,”他回答道,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漠不关心,以免气氛恶化。他接着说:“那你跟谁学的?”
“黑大师,”凯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