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这封信是云妃故意留下的吗?
如果是,那喜棠嚒嚒突然向密谍司告密,会不会也是云妃授意?
可是,
云妃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封信如果落在密谍司手中,靖王满盘皆输,再无回转余地。
陈迹站在屋中,如一尊雕塑,任由空气中的浮尘慢慢落在肩膀上。
一时仁慈,几乎铸成大错。
此时此刻,云羊在高高屋脊上忽然说道:“喂,陈迹那小子突然独自进了一户人家,好半天,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皎兔的脸盖在斗笠下慢悠悠道:“能有什么问题?梦鸡都试过他两次了。真有问题梦鸡能不说?再说了,金猪这老小子那么谨慎,怎么会把大麻烦留在身边?”
云羊皱着眉头:“我总觉得不对!”
皎兔摘下斗笠,平躺着斜眼的看他:“要我说,咱们就老老实实给人家认个错,咱们能打,他能动脑子。要是能一起做事,内相大人还不得大把大把赏赐咱们修行资源?”
云羊瞥了她一眼:“已经结仇了!”
皎兔笑眯眯道:“不过是扎他几下而已。算哪门子仇啊,这世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仇恨。大不了,我牺牲一下色相,他这种年轻力壮的少年郎,哪经得起我这种诱惑?”
云羊斩钉截铁道:“不行…”
皎兔喊了一声,重新将斗笠盖在脸上。
云羊低声道:“我去看一眼。”
说罢,他向下跃去。身子在空中如纸片似的轻飘飘落地。
云羊悄无声息来到那户人家门前,而后忽然将门推开:“你在做什么?”
屋中。陈迹正在用指节敲击着墙壁。
他见云羊推门进来,诧异道:“我在搜查这户人家啊。云羊大人怎么来了?”
云羊狐疑的绕着陈迹走了几步:“你怎么搜查了这么久?”
陈迹无奈道:“云羊大人,所有同僚都搜查的如此细致,我这么做有何问题?”
下一刻,云羊冷笑一声:“站着别动,不然取你性命!”
他上上下下摸索陈迹的衣物,想要看看陈迹是否藏了物件,然而搜了半天,什么都没能搜出来。
陈迹笑道:“云羊大人,先前我们之间是有误会,但如今大家已经是同僚,暂且先放下猜忌的心思,好好为内相大人做事吧!”
云羊也笑了起来:“如此,甚好!你继续搜,我再去其它地方瞧瞧。”
他转身往外走去,出了门。
屋里的陈迹,屋外的云羊,一同收敛起笑容。
冬日的天色暗的格外早。
行人低着头,神色匆匆归家。
金猪骂骂咧咧领着陈迹进了一家面档。他坐在八仙桌旁搓着冰冷的双手:“白龙到底靠不靠谱啊。这么冷,这么多人搜了一整天,连云妃的影子都没见到。分明是个假线索。”
陈迹抽出筷子,找店家要来热水冲洗:“大人稍安勿躁,如今寻找云妃已经是头等大事,即便是假线索也得一一印证。”
待到店家端来热腾腾的牛肉面,金猪将牛肉都夹进陈迹碗中:“赶紧吃吧,吃完回家歇息。明日那白龙还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
陈迹嗯了一声。
这时,金猪吃面的动作一停,抬头扫他一眼,突兀提醒道:“千万不要动歪心思,记住我说过的话。都忘了都忘了吧。这就是命!”
“命?”
金猪笑了笑:“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陈迹看着面前碗里的牛肉:“金猪大人,若能重活一次,你选择当一个好人还是恶人。?”
金猪想了想:“恶人!”
陈迹疑惑:“为什么?”
金猪飒然笑道:“我最想做的那件事,好人可做不成!快吃吧。”
陈迹嗯了一声。
他低头几口将牛肉面吃完:“大人,我回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啊,吃这么快!”
金猪愕然抬头,正看到陈迹已经起身,独自走入黑夜。门外,寒风一吹,陈迹只觉得连呼出的白气都仿佛会立刻凝结成冰。
肚子有些撑。先前吞下的那页纸在胃中无法消化。、
他紧了紧领子,低头顶着寒风向远处走去。
不知多久,他来到一处黑暗巷子前,轻声道:“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下一刻,乌云在巷子里的阴影中喵了一声,示意他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