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经历过战场生死的赵思礼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只要是军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被包围的时候想突围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往往看似最不可能的正面战场,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但就在赵思礼思绪刚落,还没来得及发声命令的时候。
十几名贼人已经结成一个箭头似的冲锋阵,直接冲了过来。
夜色下,最前方的贼人手中的是长矛,寒星点点。贼人冲锋队列的两侧,是举着盾牌的护着侧翼的刀斧手。
“放箭!”赵思礼大喊。
可是,贼人已经冲了出来。
屋顶上的弓箭手才开始忙乱的张弓搭箭,而且他们的箭,稀稀疏疏完全没有形成有效的密集的攻击范围。
砰砰砰,箭头或是被盾牌阻隔,或是无力的挂在贼人的铠甲上。
而就在官差放箭的间隙,那些贼人们对准了赵思礼这边,就是一轮弓弩。
“挡住挡住!”樊光华把赵思礼护在身后,单手举着圆盾,撕心裂肺的喊道。
“杀!”
噗!
长矛轻易的洞穿一个官差的小腹,将人直接挑了起来。
而后持矛的贼人在瞬间弃了长矛,抽搐腰间短刀,又抹了一名官差的脖子。
下一秒,又是噗的一声。
一包石灰粉,骤然在贼人的眼前炸裂。
紧接着无数的石灰粉从屋顶上,从官差的手中,直接砸在这些贼人们的头上。
“啊!”
有贼人歇斯底里的惨叫,捂着眼睛大骂。
“咻”
赵思礼在这一瞬间,吹响了脖子上挂着的铜哨。
然后猛的推开樊光华,起身张弓搭箭。
嗡!
弓弦响,最前方冲得最狠最凶悍的贼人,脖子陡然被射穿,鲜血如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兄弟们,挡住呀!”
樊光华杀得性起,手中一把铁叉抡开了呼呼作响。
“死!”
一叉,怼进一个贼人的小腹,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直接刺穿了对方的锁子甲。
下一秒,他脑袋上砰的挨了一下,身子一晃。
然后他摸摸脑袋,大骂道,“草你妈的侯儿!”
房顶上,侯二手忙脚乱的掀着瓦片,“对不住!砸错了!”
说着,手中的砖头瓦块,对准下面的刺客,死命的往下扔。
漫天砖头如雨,不分敌我,见人就砸。
更多的官差从四面八方赶来,石灰粉绳索套,飞镖全是下三滥的招数。
赵思礼也不蛮战,瘸着腿带人且战且退始终和贼人保持距离。
抽空之中再次举弓!
嗡!
“好箭法!”一箭正中一名看似是领头人的贼人肩头,“你是谁?”
“我是你爹!”赵思礼骂了一声,一瘸一拐的往后跑。
“杀出去!”贼人们已经全然不顾生死,低头猛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