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狗闻言沉默，眼角隐隐闪出水雾……现在他没有再纠结江大有的无理行为，而是心疼起了师姐陆老太和陆念念。

“原来师姐还瞒着我这么个天塌了的事儿，或者说是我不够关心她，竟然都不知道……这些年她究竟是怎么过的啊？”

白二狗心中生起无边的自责，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他前些年一直痛恨师傅拆散自己和师姐，便一直没有打探和联系，只觉得师姐应该过的不错。

但陆老太婚后不久夫婿离家失踪，养子和儿媳意外离世，一个人拉扯个孙女，撑着公司运转，这是怎样的经历？有钱又如何？悲凉一生……

周哲敏锐的察觉了白二狗的状况不对，赶忙对着司机小王说道：

“我们知道了王哥，大不了不和他接触，还是带我们直接开始上手筛石吧！”

司机小王跟着陆老太时间不短，心思算是活络，知道周哲这是不让自己说了。也察觉自己说错话了……

“好好……那咱们直接过去吧！”

“白爷，咱们走着，这才是我们目前能帮到的实际问题。”

周哲劝慰的看向白二狗，说别的也没有意义，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力所能及的帮帮陆家，心里好受一些。

“嗯！好！”

……

三个没一会儿就到了原石堆积的地方，这里有五六个人正拿着手电筒照着一块块石头，如果发现色料或者带种水的石头，就放到一边保存，大多数没有什么赚钱可能的废料就随意丢到另一边，不被重视。

这些废料也不会浪费，将被低价卖给一些捡漏的小商贩，200左右一块，与之前临沧玉石交流会外围的货品一个层次。

虽然被称作废料，倒也不排除出货的可能，还是有一些内藏乾坤不被发现的毛料，周哲之前不就因此赚了不少吗！

白二狗此时虽然情绪悲伤低落，但还是为周哲讲解起来：

“毛料出矿后一般会用机器探测扫描一遍，如果有出货的可能，就直接保存起来，另一些则运过来堆积，由这些师傅再次筛查，以免错失好料。”

周哲闻言点头，他也注意到了不远处有一台持续工作的机器，类似安检扫描一般，扫描呈现都在电脑上提示，以此区分优劣。

周哲闻言想起了什么，说道：“这个巨型扫描器不就类似大金牙的那种透视技术吗？”

半年前大金牙带着科技设备去潘家园给白二狗下套，眼中携带的芯片就类似扫描仪一般，可以初步探测原石内部的情况。

白二狗闻言点头道：“差不多的原理，但这种大型的机器更加精准，基本每个毛料厂都会配备一个，这是科技带来的便利。”

周哲深以为然，这样的机械虽然好用，但也只能筛选大部分的优劣，因为石头内部蕴含许多金属杂质，探测器也很难百分的百的确定石头内部情况。

正是这样的原因，那些有经验有眼力的赌石者们才不至于失业。在某种情况而言，肉眼判断出来的反而更加精准一些，比如分析毛料的上浮空间。

白二狗继续讲解流程：

“所有初步筛选出来有价值的石头，则由更加有经验的师傅按照情况分出三六九等，也就是每块石头的价值，这样很少有遗漏的好货。”

周哲点头认同，石头千千万，但有价值的石头并不多，基本都被各大厂商淘走了，所以被人在废料中开出好东西，才被称作捡漏，概率太低了。

当然了，如周哲这样类似于开挂的猪脚另当别论，眼睛一扫就知道有没有货。

……

“白爷，咱们赶紧开始吧！这里的石头堆积如山，咱们可有的忙了。”周哲有些迫不及待起来，他着实心痒痒，眼前的石山里面可有不少好东西。

白二狗闻言一愣，随即无奈摇头：

“你这小子，刚刚才说了的，被筛选出来的石头会由经验更加丰富的人去分等级，咱们是要去那里掌眼的。”

白二狗指了指石山不远处的一座棚子，里面的石头被整齐的摆在地上，数量相比眼前的石堆少了太多，估计只有二十分之一的数量。

司机小王也是提醒着：“白大师说的没错，您二位是需要去那边的优等区筛选，那需要极高的眼力，一般人的玉石界人士可干不来。”

“额……原来如此！”

周哲尴尬的挠头，他也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因为棚子内每块石头都有特殊感应存在，但眼前的废料堆里面……好像也不少。

周哲有些心痒痒的扫过眼前废石堆，跟随白二狗朝优等区的棚子走去……

……

“周哲，这边石头粗看大概有两百块，你第一次干这个就尽力去做，不需要有太大压力，还有我呢！”

白二狗怕周哲第一次参与筛石有些紧张，善意的宽慰，但见周哲淡然的表情，也有些无奈的苦笑：

“我是老糊涂了，你小子的眼力比我强了不止一星半点，是我老头子瞎操心了。”

周哲闻言谦虚笑道：“那不能，白爷您是前辈，经验方面绝对不是我能比的，我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呵呵，还是先开始吧！”

……

白二狗拿起旁边的强光手电筒和放大镜就开始盘起了石头，无比认真。而周哲呢？有些懵逼的发着呆，不知怎么下手。

一旁候着的司机小王见状上前询问：

“周大师，您是又有什么问题吗？还是需要什么工具？”

周哲尴尬的挠挠头，对着小王苦笑道：

“王哥，这个等级怎么分啊？我第一次筛选还真不懂标准。”

“额……”

司机小王有些语塞，之前他送白二狗和周哲过来就有些疑惑。白二狗年龄大，说是赌石专家没什么问题，但周哲呢？看年龄还没有30岁的司机小王大，哪里是会赌石的样子？

但陆老太相信周哲，以小王的身份自然没资格说什么，却也无法抹除他对周哲“大师”身份的质疑，此时更加如此了。

压着心中的质疑，小王面色如常恭敬的解释道：

“标准是以石头价值评判的，1万以下的一个档位，1到10万的一个档位，10到100万一个档，这是个分水岭，后面每100万一个档……一千万估值以上的堪称石王，统归一个档，如果看出是什么种水、色泽类型，标注出来就行。”

这样的分档标准比较细，仅仅是一些大玉石公司内部评判价值的尺度，一般商贩还是喜欢凭感觉叫价，不拘泥等级。

当陆老太的司机几年，小王这位普通司机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了许多玉石的基础知识，不算多内行，却也比大多数小白强，比如周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