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穿戴好衣服,来到了一家咖啡店。
在小城里,咖啡店一直没有大城市那样爆火,这可能也与小城本身有一定关系。
如果说大城市是一个年轻人的乐园。
那小城,说到底是一个充满老年人的地方。
而老年人,对咖啡这种苦不拉寂的玩意儿,是抱着一种拒绝的态度。
尤其是,如果老人们知道一杯咖啡能卖二十块的时候,会震惊,会摇头,会不解。
我没有去谢伊姒姐姐开的那家咖啡厅,而是在小城里找了一家看起来很悠闲的,店里没什么人,我点了两杯咖啡,就这样坐着静静地喝着。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而他再进来的一瞬间,我就猜到了,这个人,应该是左叔。
常年坐在高位的人,身上总是有一种与常人不同的气质。
这种一下子可以在人群中分辨出来的气质,是那样的显眼。
他穿着一身休闲衣,在看到我的一瞬间,笑着说道:“小江!”
顺手他将椅子拿开,坐在了我对面。
我喝了一口咖啡:“左叔!”
随后,空气就陷入了安静。
“你们年轻人现在都喜欢来这种地方。”
左叔率先开口。
很奇怪,我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还觉得我是年轻人,毕竟在我的印象里,我从没觉得自己的年龄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年轻人。
“左叔,我父亲年底会出来吗?”
说实话,现在的我很天真。
因为现在的我,也没有一个成年人应该有的虚伪,不对,那不是虚伪。
在一些成年人眼里,这是成熟。
虚伪的成熟。
一个不得已,要对别人笑脸相迎,溜须拍马的成熟。
听到我问得这么直接,左叔也是一愣,半晌后,他苦笑着摇摇头。
“你跟你父亲还真是挺像的!”
我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咖啡,我再次喝了一口。
突然,我好像想起来什么事,于是我无视左叔的调侃,再次说道:“左叔,我父亲当年的事情?真的是因为贪污吗?”
听到我这样问,左叔没有回答我。
甚至他还拐弯抹角地说了一大堆别的话。
真正重点,只有他最后说了一句。
“我们大部分人的现在都跟你父亲有关!”
这是一段模棱两可的话,似乎他们这种人都是喜欢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等到左叔离开,我一个人在咖啡厅坐了很久。
目光恍惚地看着手里的咖啡杯子很久。
半个小时后,我离开了咖啡厅。
跟我想象的差不多,我父亲或许并不是贪污,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也已经不在乎了。
我所知道的就是,在我父亲进去的第二年,左叔升到了我父亲的位置。
第五年,左叔调入省里
抽着烟,握着咖啡,我一个人在这个我从小生活的地方。
独自悠闲地回家,我有些无聊。
就这样躺在床上。
不知怎地,我突然有点想念妙姐,说干就干,我开着车,再次来到妙姐的疗养院。
我到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擦黑。
房间里已经被向日葵铺满,我将窗户打开,然后就座着静静地看妙姐。
照顾妙姐的,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
面相看着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