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姒心中一痛,更深地埋进他怀中,喉间不住地绷紧发疼。
……
翌日等谢晏去了大理寺后,柳姒躺在床上怔怔了良久。
而后才对着平意吩咐道:“你等会儿去找纯娘子,就说我想邀她下棋。”
本以为上次见王季纯颇爱下棋,这次也一定会来,却没想到只平意一人而归:“王娘子说她身子不适,不能来陪公主。”
彼时柳姒正在用午膳,闻言倒是奇怪:“病了?”
她这几日怎么不曾听说过?
究竟是真的病了,还是因为害怕见她所以病了。
她擦了擦手:“既如此,我们便去看望下这位病了的王娘子。”
……
谢府如今分作三个大院子,一个谢运的主院,一个柳姒如今住着的竹坞居,另一个是谢迅住的谈苍苑。
从前谢府上只有两个大院,柳姒来后就变作了三个。
如今的竹坞居是最大的,比谢运的主院还要大上一半。
而谢迅的谈苍苑却是要小上许多。
毕竟谢迅一脉就他与谢暄夫妇住在谈苍苑中,且谢府又是谢运掌家,所以谈苍苑自然要小些。
谈苍苑的静与竹坞居的雅静不同,它静得诡异,好似没有生人住在其中。
刚进王季禾住的小院,迎面就遇上了准备离开的谢迅。
柳姒见罢,猛一攥紧了五指。
这还是乌青死后,她第一次见谢迅;同初入谢家那次的心境全然不同。
她几乎是狠狠掐住掌心,痛得痉挛才让自己定下心神,尽管如此,她面上还是失了往日的柔和。
谢迅朝她行礼:“见过公主。”
她面无表情:“谢大夫也是来看望王娘子的么?”
谢迅表情自然:“听说纯娘病了,便来瞧瞧。”
“是吗?”她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那谢大夫这是瞧完了?”
“是,臣还有事,先告辞了。”
“谢大夫慢走。”
直到谢迅离开,柳姒才松开攥紧的手指。
平意惊呼:“公主你流血了!”
说着就要拿帕巾给她将手包上。
柳姒拿过帕巾草草将掌心的血迹擦净,淡淡道:“走吧,先去看王娘子。”
与此同时,回春堂中。
郎中仔细瞧了瞧手中的药丸,接着又碾碎一些放在鼻尖嗅闻,而后对着眼前的俊美郎君道:“这是避子丸。”
谢晏神情一愣:“你说这是什么?”
他昨夜看出柳姒有事瞒他,怕她是出了什么事,但又害怕他担心于是才瞒着他,便趁她不注意偷偷拿了一颗她吃的药丸。
今日大理寺的事务处理得快,他便准备早早回府。
路过一家药堂时,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而今他听着医者说的话,有些茫然地再问了一遍:“你方才说这是什么?”
郎中以为他没听清,于是细细解释了一遍:“这药丸是女子用以避孕的,欢好之后服下便不得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