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悦怀邀她入府,又刻意选了荣国公不在的时候,并且不提前告知游氏,就是想借柳姒的威势打压游氏。
因为孙悦怀知道,为了荣国公手里的兵权,柳姒一定会帮她。
孙悦怀解释:“若要彻底掌握孙家,游氏是一大阻碍,而只要孙启鸣不死,这阻碍就永远存在。”
柳姒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问她:“若孙启鸣不在了,你可有把握掌控整个孙家?”
孙悦怀沉默半晌,抬头直视她:“有。”
游氏生的儿子不过五岁,还是个幼稚孩童,即便孙启鸣死了,小小幼子如何主事?
况且她另有办法令人信服。
“好。”柳姒站起身离开正堂,“既如此,我便等你的好消息。”
她的话随风飘入孙悦怀耳中,令她心中一定。
夜晚的荣国公府格外热闹。
孙悦怀跪在孙启鸣的屋外,屋内是游氏娇柔妩媚的哭声。
“呜呜呜……夫君,妾身今日真是受尽了委屈,若不是大娘故意不告诉妾身怀淑公主要来,妾身又怎会因失礼而被公主惩罚。”
她的话透过窗棂传至屋外,孙悦怀面无表情地听在耳中,类似的情景这五年来她经历过不少,早习惯了。
屋门被人从里头打开,孙启鸣和游氏的身影从屋内走出来。
孙启鸣阴沉着一张脸,沉声道:“孽障,还不快给你母亲道歉!”
孙悦怀闻言沉默。
游氏倚在孙启鸣怀中,见状埋入他胸膛低泣道:“夫君你不要怪大娘,她还小,不认我这个后母也是常事,妾身只要能常伴夫君身边就满足了;妾身只是担心你气坏了身子。”
一边说着,游氏一边轻轻顺着孙启鸣的胸口。
她的长相其实并非美人,但说起话来柔情似水,又娇又媚,偏偏孙启鸣就吃她这套。
不然当初也不会在结发妻子刚亡一月就要接她入府。
见孙悦怀不照做,孙启鸣自觉一家之主的颜面有损,加上游氏又在一旁拱火,于是怒声道:“拿家法来!”
直到仆从拿了绑着红绳的带刺藤条,孙悦怀才开口道:“大人只怕不能动家法。”
孙启鸣一哼:“我是你老子,如何动不得?”
孙悦怀冷声:“怀淑公主今日离开时,曾言她后日还要再来。若见我受伤,定会以为是大人不满公主今日责罚后娘子,心中怨怼,所以才对我动了家法。”
孙启鸣亦冷笑:“你当我傻不成?你何时同怀淑公主关系要好了?就算见到又怎样?难不成她还要替你出气?”
一旁的管事听这话后,犹豫再三最后还是上前在孙启鸣耳边说了两句。
孙启鸣听完皱眉:“当真?”
管事点点头:“奴今日在府门前亲眼所见。”
怀淑公主对大娘子态度亲昵,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孙启鸣犹疑地看向自己这个长女。
若是从前那个怀淑公主,他听听也只当笑话,毕竟无权无势有什么好忌惮的。
可如今的怀淑公主不一样了。
他权衡利弊半晌,最终道:“这回便饶你一次,你自去祠堂跪一夜罢!”
说完就揽着游氏进屋,而游氏则不甘地瞥了孙悦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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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坞居。
云雨初歇。
柳姒懒懒地躺在谢晏怀中,手指摩挲着他光滑的锁骨:“竹君,我想养只小狗。”
谢晏五指从她发间穿过:“怎么突然想着养狗了?”
“我今日见荣国公的獢獢犬很是可爱,便想养一只更灵活聪明的;更何况你白日都在大理寺,我一个人也是无趣,不如养只小宠打发时间。”
听柳姒说日子太过无趣,谢晏心中立时愧疚,亲亲她的额头:“是我不好,这些日子案子太多忽视了你;日后我尽量处理快些,好早些回府陪你。你若想养小宠,我明日命管家给你挑些好的来。”
柳姒抬首望他:“竹君,我想要一只乖乖的狗狗。”
谢晏本想说挑个乖巧的就是,谁知柳姒躺在他身上,抬手挠了挠他下巴,意味不明道:“乖狗狗。”
他立马反应过来,双颊绯红,反驳道:“我不是。”
人怎能比作狗……
“你不是我的吗?”柳姒委屈失望,说着就要起身,“你既不愿,那我自去找别人。”
“不许!”谢晏抬手将她扯回来,紧紧抱住,“不许去找别人……”
他望入她眼:“我是你的。”
柳姒假作不知:“我的什么?”
她柔软的胸脯贴在他胸膛上,谢晏喉结滚动,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臣是公主的……”
而后轻咬了咬她耳朵,低低说出那个令他羞耻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