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见她面色不对,便问道:“夫人,可有哪里不妥?”
郑氏回答:“秦贱人这个时候去找兰晴溪,这事就不对。”
张嬷嬷脑袋疼得厉害,脑子不如平时好使,一时间没想明白哪里不对。
郑氏冷声道:“我昨日挑拨兰晴溪和秦贱人的话,兰晴溪也许心中会生疑,但是以她的性子,不会和秦贱人翻脸。”
“她们这样翻脸,大概率是做戏在给我看。”
她说完又骂道:“兰晴溪这个蠢货真是个没脑子的,还吃里扒外!”
“她是世子的妻子,怎么能去帮秦贱人?
“她难道不知道秦贱人带着儿子回来,是要和世子抢家业的吗?”
她恨极了秦姨娘,平时都叫秦姨娘为贱人。
她虽然不喜欢兰晴溪,但是在她看来,兰晴溪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断不能让秦姨娘把兰晴溪骗过去。
别的不说,兰晴溪手边可不缺银钱,若是被秦姨娘骗走了银子,那都是她的损失。
她一想到这事便有些坐不住,对张嬷嬷道:“去把兰晴溪给我叫过来!”
张嬷嬷觉得郑氏想得有点多,但是这事往深里想,又觉得郑氏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张嬷嬷便让门口的小丫环去请兰晴溪。
一刻钟后兰晴溪来了,郑氏和颜悦色地问:“立秋怎么样了?”
“我这里有些补品,你一会带回去给她补补身子。”
兰晴溪低着头道:“大夫说她伤得很重,这一次未必能保得住性命。”
她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郑氏一听这话十分开心,她巴不得立秋赶紧死了,这样她就能把兰晴溪的房里安插进她的人。
只是她的面上却十分沉重:“伤得这样重吗?要不换个大夫看看?”
兰晴溪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轻声道:“我请的大夫是京中最擅长治外伤的,他若都治不好,只怕……”
她说到这里轻吸了一下鼻子,看着郑氏道:“母亲,今日秦姨娘过来找我,她否认算计我的事。”
“她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母亲布下的局,是母亲想要夺我的嫁妆。”
郑氏听到这话眉心跳了跳,问道:“你信她的话?”
兰晴溪红着眼睛道:“立秋现在躺在那里生死未卜,我脑子乱得很。”
“我知道秦姨娘不会无缘无故地帮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找我。”
“她今日对我说了一番话,对我触动很大,我虽然将她赶走了,但是我回去后越想越觉得她的话有道理。”
郑氏问:“她对你说了什么?”
兰晴溪回答:“她说立秋出事之时,她亲眼看见我院子里的秀兰去过立秋的房间。”
“然后她看见秀玉往你这边来了,没过一会,张嬷嬷就说你的玉如意丢了,带着人去搜了立秋的房间。”
“我琢磨着,如果这事真是秦姨娘做的,那么母亲的玉如意又是如何去的立秋的房间?”
“秦姨娘说,这事要么是母亲授意的,要么是母亲的屋里出了内鬼。”
秀兰和秀玉都是郑氏放在她房里的婢女。
郑氏昨日的局布得粗糙,里面的漏洞一抓一大把,很多郑氏都不能自圆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