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苏姑娘他们经常出入云州城喽?”
“咱们出城散散心又怎么啦,闷在这城里有什么好玩?我前几天也和他们一起到城外跑了一会马,这郁闷之气一下子就消了不少呢。”
“这云州虽不是最前线,但可能也有柔然蛮夷出没,你们怎可如此随意出门?道刊兄,这中军行辕给你的路引,是方便你们采办粮草,不让你们随意出城玩耍的。从今日起,道刊兄必须严管这路引,商社的人非必要不能出城……”
“姓魏的,你前几日不是夸口,说柔然蛮夷远遁,怎么现在又说云州城有蛮夷出没,你这个大司马不是要保护好咱们良民百姓么,你这么说话还像一个将军,一个男人吗?”
芳茹一听不能随便出城,这刁蛮的脾气故态复萌,她心中虽爱魏笙书,但这嘴上又是忍不住讥讽自己的相公了。
魏笙书在众人面前被芳茹抢白,这脸就拉了下来,可又不能发作,脸色顿时红一阵白一阵,颇为难堪。一旁的曹文君赶紧说:
“芳茹姐姐,眼下最紧要的事,是要把苏姑娘救回来,这能否进出城门的事,咱们以后再议,如何?”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有理,于是,这话题又转回到了如何营救苏婉婉和郎树身上。魏笙书说:
“而今之计,咱们也只能先准备粮食,把他们两个换出来再说,今后咱们有机会再和蛮夷算总账。”
“笙书兄,我虽没同蛮夷打过交道,但也曾听说他们狡诈且变化无常,万一,咱们给了他们粮食,他们不放人,那可如何?”
“这倒问题不大,咱们把粮食运到云武卫城外,先让他们放人,如果他们真在意粮食,自然就会放人。上回我同他们做了几场交易,总体上,他们说话还是算数的,况且,杀了这两个人对他们来说意义也不是很大。”
魏笙书说到这里,回头对杨征北说:
“你速到云武卫,既然蛮夷说要在那里交易,我料现在他们肯定有人已到城下。如果你见到他们的人,就说咱们粮食已在准备,明日午时这个时间不会耽误。”
杨征北领命而去,这时芳茹开始眉开眼笑,说:
“相公,你今日难得回来,就留下来陪陪我吧,我先回去给你准备好吃的。”
旁边几个人看着他们夫妻忍着笑,芳茹起身离开了商铺,回宅院去了。程道刊见曹文君目含秋水看着魏笙书,心中便有些明白,眨着眼着对楚中天说:
“楚校尉,我要去筹集粮食了,你也跟着过来帮我吧。”
楚中天岂不明白,起身就跟着程道刊出去了,铺子里就留下魏笙书与曹文君。魏笙书自从娶了芳茹,心中一直感到对曹文君有愧,这回难得两人独处,就问:
“你……你都好吗?”
曹文君叹了一口气,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咱们前世有缘生在同一个时代,如今又一起来到了这大梁国,这缘分跨越了千年,你问我好不好,那我也来问你,你想我好吗?”
“我当然想你好啦,你想我做什么你才会好呢?”
魏笙书看着曹文君,四目相对,他们互相在对方的眼神中都读到了爱意。曹文君脸带羞色,把目光看向了窗外,眼神中露出一丝忧郁,说:
“缘分缘分,有时有缘却不一定有份,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在这里就会好。”
魏笙书心中一热,握住了曹文君的手,说:
“我心里都是你,有时听大元帅训话时,眼前还会闪现你的身影呢。”
曹文君“噗嗤”一笑,抽回自己的手,说:
“你该也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大元帅吧,这样的话,你就会吓着他了。”
“大元帅岁数虽然不大,但心中颇有计谋,他对我信任着呢,我巴不得帮他打了大胜仗,让他入主大内,下旨把你许给了我呢。”
曹文君“吃吃”只笑,说:
“你倒想得美,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不怕自己闪了腰。”
两人边说边笑,爱意浓浓,曹文君忽然问:
“你真的就把这么多粮食给了蛮夷?”
“不给能行吗,苏姑娘可是芳茹的好闺蜜,她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还会有好日子过吗?而且,那郎树他爹是丐帮帮主,他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我,我怎能让他受到伤害呢?”
“这也是他们擅自出城,咎由自取,这可不能全怪你。”
“话虽然这么说,但现在都说这些也是于事无补,这回先把他们救回来,今后再让他们规矩一些吧。”
“嗯,那也好,不过,我有一计,定会让那蛮夷吃不了兜着走。”
魏笙书不禁眼睛一亮,死死地看着曹文君俊美的脸庞。曹文君对着一番耳语,魏笙书频频点头,拍着身前的桌子说:
“真是妙计,我怎么想不到呢?文君,你的聪慧真是不下那黄老邪的女儿呢。”
“司马大人,你的嘴可真是甜,那蓉儿一定是你们男人的梦中情人吧?”
同曹文君聊了一会,魏笙书然后又找到楚中天,对他吩咐了一番,让他速速赶到云武卫。
魏笙书移步后堂,却见芳茹早已准备了一桌子吃的东西,什么肥羊嫩鸡,白肉春笋,这个时节能有的几乎都上了。魏笙书身在前线,虽是大司马,但平常吃的真没有这么讲究。他开着玩笑说:
“芳茹,今天你弄了真多要撑死你的相公啊?”
“书呆子,不让你多吃一些,你上阵怎么会有气力,你只管捡好吃的吃,能吃多少就多少吧。”
酒足饭饱,两人又在房内戏耍了一番,小别胜新婚,自是说不尽的柔情蜜意。事毕,魏笙书望着芳茹红扑扑的脸蛋,带着玩笑的语气说:
“今日看你,你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看来女人也需要咱男人的滋润啊。”
不料,他话没说完,就感到大腿上一阵火辣辣地疼,芳茹薄怒轻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
“那你的意思说我以前难看了,那你怎么为什么还要娶我啊?”
魏笙书连连讨饶,赶忙转换话题,说:
“姑奶奶,你的手没轻没重,万一你相公经不起折腾,你就成没人疼的小寡妇了……哎呦,疼……说正经的,你那个闺蜜怎么会带郎公子出门跑马呢?”
“这个郎公子那天和我们几个坐在后堂吃饭,他的性格精灵古怪,不知怎的就和婉婉特别说得来,他听说婉婉会骑马,就死活缠着她教,还正儿八经举杯敬了婉婉这位跑马的师傅。第二天,我让你姐夫选了几匹好马,让他们骑着玩,反正我也要玩嘛,所以,我们经常就拿了商社的路引,出城跑马,不过,我们从来连蛮夷的毛就没见到,这次他们怎么就会被蛮夷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