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戾气不是打球打出来的,是他出来身上自带的。
裴异见他这样,往远处的篮筐抛了个三分球,随后也走到边上坐下。
“你跟郑薇薇怎么样了。”
闻言,徐进远挑眉,“怎么关心起我的事了?”
这人向来寡淡,通常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将旁人隔绝在外。
他垂眼,淡声:“昨晚林迦没回去,去找的郑薇薇。”
徐进远一愣,原来如此。
“我说呢,今儿找我打球,又来关心我,在这等着呢!”
裴异没否认,拧开矿泉水一口气喝了一半。
他仰脖喝水的模样,禁欲性感,喉结似凸起的小山包上下滚滑,是女生看到了会心猿意马的程度。
“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我俩断了。”
起码现在断了,徐进远在心里补了一句。
裴异意外挑眉扫他:“舍得?”
“他么这世界上女人又不是死绝了,我非得认定她郑薇薇一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嘴巴有多毒!”
裴异冷笑:“我看你被虐的挺爽。”
“我特么又不是变态喜欢被虐!”徐进远嗤了声:“我那是让着她,关键人家不领情啊,就爱跟你叫板!怎么哄都没用,就爱较真!我妈好歹生我养我,我能跟她断绝母子关系不成?”
说完,看裴异一眼:“我没你那么有种,自己爸妈说不管就不管。”
寒风裹着阳光里的一点温度吹过来,有些融融的暖意。
徐进远缓了会儿,身子往后仰双臂撑着地面,侧过身睇身旁的人:“你俩也吵了?”
裴异低头握着矿泉水瓶,掌心微微用力,听那塑料发出的拧折声响,“傅恬的事,你跟郑薇薇说了?”
徐进远一愣:“因为这事?”
那天郑薇薇给林迦打电话他是知道的。
“林迦因为这事跟你吵?毛病吧她!”
话音落。
裴异撂来一记警告的眼神。
徐进远咂嘴:“以后别说我,你才是受虐狂!放着一个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傅恬不要,偏偏去招惹成天给自己添堵的林迦!”
额前黑发被风吹拂震颤,发梢挂着的细小晶莹的汗珠一下就没了。
偌大的球场除了他们还有几组人马,虽离得远,欢呼呐喊声隐约被风吹过来,是只属于青春蓬勃的少年!
怎能叫人不怀念?
谁不曾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可长大之后,却像处处碰壁,再难有曾经那样激昂澎湃无忧无虑的时刻。
徐进远把目光从远处球场那儿收回——
“傅恬现在怎么样?我听说她爸妈也来了?”徐进远问:“没借着这件事小题大做吧?呸!什么小题大做,都伤脑子了,这可是大事!你最好烧香拜佛许愿人家不会留什么后遗症,不然到时候你得给人负一辈子责!娶她都算轻的!”
裴异撂他一眼,起身把球捡起,朝他胸口上撞:“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