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掐啊，已经杀两个了，再多杀一个也一样。不过，我告诉你，这个录音我还有备份。我死了，录音马上就会交到萧毅德和卓风华还有警察手里。”

到这里录音就结束了。

秦安猜想后面应该是祝清用录音跟秦大山达成了什么协议。

“选吧，是大义灭亲，把这件事告诉萧卓然呢？还是为了你亲爹，瞒着萧卓然？”祝权漫不经心地笑着，可眼底却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阴冷。

秦安面上闪过些许惊慌和苦闷。

他早就猜到，萧卓然父母的死跟秦大山有关。只不过真的要面对的时候，还是挺难受的。

“哈哈哈，萧卓然如果知道他宠爱了十年的小孩，是杀他父母的仇人的孩子。不知会作何感想？”祝清笑得很开心，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萧卓然痛苦的模样了。

“一家之言，不可偏信偏听。等回去了，我要听听爸爸怎么说。”秦安说道。

“若秦大山承认了呢？”祝权追问道。

秦安思索了片刻说道：“这种录音根本当不了证据。事情过去快二十年了，人证物证都没有。只要我爸不承认，根本就没办法把他怎么样。”

“你要帮你爸瞒着萧卓然？看样子还是不能帮别人养孩子，根本养不熟啊！”祝权阴笑道。

“不是，两边都是我至亲的人，我不可能瞒他，也不可能为了他把爸爸逼上绝路。”

“所以呢？”

“要不就父债子偿吧，我把我的这条命赔给萧卓然吧。这样是不是就皆大欢喜了？”秦安淡淡地说道。

大约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祝权和祝清不约而同都愣住了。

秦大山听到之后泪流满面。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祝清咬牙切齿地说道，“耍嘴皮子谁不会啊？等回到岸上，你又是另一副模样了！你跟你那个妈一样会装！”

祝权冷笑道：“那就试试呗，祝四儿，请秦总出来吧。”

祝权没有达到挑拨离间的目的，心中有些恼火。这孩子话说得那么好听，恐怕是已经猜到秦大山也在了。

看到眼睛通红的秦大山，秦安装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

“爸爸，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安安！”秦大山此刻只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当真是老天爷赐给他的宝贝。为了他这个不称职的爹，他居然会用生命去维护。

祝清最烦的就是他们俩在她面前演父慈子孝，冷冷地说道：“秦大山，录音里说的是不是真的？”

秦大山微微一怔，否认的话到了嘴边，可看到秦安看他的眼神，他却怎么也说不出。

祝清见状讥讽道：“父子俩都只会耍嘴皮子。”

秦安问道：“爸爸，卓然哥父母的死，真的跟你有关吗？”

秦大山纠结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点了头。

秦安红了眼眶，痛苦地说道：“爸爸，你糊涂啊。”

秦大山眉头紧皱，叹了口气：“我没办法……安安，这事与你无关，爸爸会解决的。”

“怎么会无关呢？爸爸，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一错再错呢？”秦安泪流满面。

他转过身走到甲板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风吹过他的额前的碎发。

他第一次见到海，就是跟萧卓然一起。

真美啊。

已经没有遗憾了。

秦安回头看着秦大山，流着泪笑着。

“爸爸，那就让我替你把命赔给萧卓然吧。”

说罢，他便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