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肠恶毒,言辞粗鄙,态度恶劣!
经铭叔之手,白纱轻绕黎苑颜额前,伤势显得尤为真切。
“好啦,丫头起身吧,近日勿让伤口沾水,愈合更快。幸而不甚严重,勿忧,疤痕是不会留下的。”刘铭边收拾边说。
闻听不留疤,黎苑颜心中大石落地,自行站起,未待珠珠搀扶,拍去尘土,“多谢铭叔。”
“哎,苑颜初次来访便受伤,老夫心中实感歉疚,进屋休息吧,饭食即刻便好。”刘铭伴黎苑颜徐行。
“铭叔何须自责?乃有人自顾不暇,行走不慎,与人何干?”乾渊低沉说道。
他不解,为何与黎苑颜同在,铭叔竟似无视他存在,一眼未施?
遭乾渊暗指,黎苑颜转身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毫无同情之心,她非故意为之,何故苛责不已?
“王爷所言极是,皆因我贪玩致伤,与人无关。”黎苑颜虽不喜其言,却不得不承认几分道理。
午宴时,铭叔过分热情,力劝黎苑颜多食,让她难拒。而乾渊则独自闷食,以往铭叔总是劝他多吃,今日却置之不理。
皆因黎苑颜夺去了他心中之地!
骤然意识到自己正与黎苑颜争宠,乾渊面色更沉,他怎会吃她之醋?
餐后,二人小憩片刻,鉴于路途遥远,提早启程。
刘铭送至庄园门外,亲昵拉过黎苑颜,慈笑而言:“丫头,今后常来铭叔处,若王爷待你不善,尽管斥责,有我在,他不敢妄动。”
乾渊心如刀绞,铭叔此举当真合适?
“铭叔怎可怂恿于她?日后恐我乾王府不保矣。”乾渊低声道。
铭叔丝毫不顾他颜面,他素来呼风唤雨,若黎苑颜握其软肋,他如何在她面前维持威严?
“略略略”黎苑颜得意扬扬,向乾渊扮鬼脸,“如何?往后铭叔护我,王爷可要小心了!”
哈!今日一行,价值千金!
黎苑颜之灵动引得刘铭欢笑,二人愈发相衬,真乃天作之合,而其中更有他不懈努力之功,何其快哉!
“苑颜丫头,好姑娘一枚,岂如你所言严重?况且,与她共处,你的冷漠面容不复,言语亦渐多,对那何欢儿,你可有此多话?”刘铭道。
乾渊一愣,随即抿嘴。原来,不仅是他察觉异常,连铭叔也已洞察!
他早已明了,此态非他本性,他向来寡言少笑,唯独与黎苑颜相处,他无法自控。
“铭叔此言当真?我怎未曾察觉?”乾渊尚未来得及回应,黎苑颜已如发现新大陆般惊喜。
听黎苑颜言,乾渊竟感局促不安,惧怕铭叔给予肯定。
莫名抗拒,不愿黎苑颜得知真相。
思索间,乾渊牵起黎苑颜之手,几乎是半拉半拽地带她上马车,边行边向铭叔抱歉,“时不我待,我们先行一步,铭叔保重。”
突兀之举让黎苑颜颇为不满,抗议连连,“为何如此急切?我尚未说完。乾渊,慢点儿,莫非忘了我有伤在身?”
为何急于一时?
她还未与铭叔告别!
乾渊面色冷峻,似债主讨债,“区区小事,亦敢称伤?不走,欲长居于此?”
黎苑颜无奈,只能以目光轻轻一剜,最终还是落座,轻轻挑开车帘,向铭叔告别:“铭叔,我们先告辞了,待得闲暇之时再来探望您。”
她原以为此番离去,留铭叔一人独守空寂,这离别之景总该带几分哀愁,孰料他却是笑呵呵地摆手,“快走吧,你们一走,我还得去附近出诊呢。”
为何与所想不同?何故没有丝毫依依不舍?
急于他们离开,难道先前的热情都是虚伪的面具?
听铭叔如此说,黎苑颜只好尴尬地摆手,“铭叔,再见。”
随后放下帘幕,马车颠簸中缓缓驶向归途。
刘铭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摇头失笑,心中笃定,乾渊这一生,终将逃不过黎苑颜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