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燃着地龙,殿中热气氤氲升腾,暖意融融,混合着殿中的清香,侍立在梁柱下的宫女,静静而候。
咸宁公主正自落座在一张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上,平坦的小腹隆起成球,纤纤素手轻轻抚着,那张珠圆玉润的脸蛋儿可见白里透红,柳眉之下,美眸莹润如水,道:“这几天怎么了,这内卫在宫殿外严守着,弄得紧张兮兮的。”
端容贵妃道:“还不是你父皇,唉…”
就在这时,外间一个嬷嬷进入殿中,道:“娘娘,卫郡王来了。”
端容贵妃闻言,心神一顿,凝眸看去,低声道:“人呢?”
贾珩说话之间,举步进入殿中,在女官的引领下,进入殿中,看向落座在软榻上的端容贵妃,躬身行了一礼,道:“见过娘娘。”
“子钰来了。”端容贵妃细秀柳眉之下,莹润目光欣然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招呼道:“快,坐。”
“先生。”咸宁公主柳眉之下,美眸莹润如水,轻轻唤了一声道。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咸宁,你和孩子怎么样了。”
说话之间,行至近前,一下子握住咸宁公主的纤纤柔荑。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玉容上满是幸福和甜蜜,道:“太医院已经看过了,胎儿脉象平稳有力,再过一个月也就生了。”
贾珩道:“咸宁,我等会儿听听孩子。”
说话之间,蹲下身来,凑到咸宁公主的小腹,听着那肚子中的胎儿动静。
咸宁公主那张清丽如霞的脸蛋儿笼着羞喜之色,也不知是得意还是欣然的语气,说道:“先生,这几天他踢我踢的多呢。”
端容贵妃那张幽清冷艳的脸蛋儿,也满是明媚之意,看着小两口,脸上露出姨母笑。
不管怎么样,咸宁这辈子也算是得了好归宿了。
过了一会儿,贾珩握住咸宁公主的纤纤柔荑,容色微顿,道:“咸宁最近在屋里,好好养胎,等明年开春生了孩子,也就好了。”
端容贵妃道:“子钰,最近外面情况怎么样?楚王不是已经被册立为太子了吗?”
贾珩转眸看向自家这位雍容美艳不减当年的丈母娘,说道:“娘娘是想问外面的府卫何时撤去?”
端容贵妃点了点头,道:“咸宁在屋里,平常出入多有不便,本宫出入也不大方便,陛下何至于此?”
贾珩一时默然,因为这话有些不好接。
就在贾珩与端容贵妃叙话之时,朱墙黛瓦的宫殿之外,一个身形窈窕、明丽的女官快步进来,开口道:“娘娘,殿下,八皇子来了。”
说话之间,一个半大小子进入殿中,一身剪裁得体、织绣精美的蟒服,白净俊朗的面容上涌动着几许欣然,说道:“母妃,姐夫也在啊。”
贾珩笑道:“殿下。”
“姐夫唤我阿泽就好了。”八皇子陈泽目光坚定,朗声说道。
“泽儿回来了。”端容贵妃那张冷艳、幽清的脸蛋儿,几是笑意嫣然地看向那小孩儿,莹莹如水的美眸之中现出几许慈和。
贾珩转眸看了一眼丈母娘,目光闪烁之时,就有些惊艳。
只能说岁月对端容贵妃根本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犹如一壶酿制了许久的老酒,暗香浮动,哪怕只是轻轻一嗅,就让人醺然欲醉。
尤其丽人一颦一笑之间,冷艳与知性,仍是在眉眼间无声流溢。
咸宁公主轻轻拽了下贾珩的手,秀丽如黛的双眉之下,晶莹熠熠的目中现出一抹羞恼。
先生真是的,刚刚偷看母妃做什么?
她真是怕了先生了。
主要是咸宁这会儿也有些怀疑宋皇后的一对儿龙凤胎可能和楚王妃甄晴一样,都是贾珩的种。
贾珩只是稍稍失神片刻,旋即,转眸看向一旁的咸宁公主,心头有些内疚神明。
媳妇儿还怀着孩子呢。
端容贵妃问道:“泽儿,今个儿不是去上了学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刚刚去父皇那边儿请安了。”陈泽道。
端容贵妃春山黛眉下,温婉如水的目光凝眸看向陈泽,道:“是应该过去看看。”
陈泽明眸眨了眨,好奇地看向贾珩,问道:“姐夫今个儿怎么想起来进宫了?”
贾珩笑道:“过来看看你姐,泽儿,这会儿看着也长高了许多。”
这个妻弟年纪虽然要小上一些,但其实已经表现出一些英睿天成的机灵尽劲儿。
这会儿,端容贵妃接过话头儿,笑道:“泽儿他已经十二岁,虚岁十三了,个头儿蹿的高。”
贾珩笑问道:“最近读了什么书?”
“主要是一些四书五经还有一些诸子百家的学说。”陈泽声音清脆,说道:“私下里也会看一些兵书战策什么的。”
咸宁公主眉眼柔婉笑意萦起,丰润可人的玉容嫣然而明媚,道:“阿弟时常说,将来是要像你一样,能够带兵打仗,为大汉建功立业呢。”
贾珩笑了笑,道:“那可得快些长大,再过几年,就连西北和藏地都被朝廷平定了,想要出征都没有地方去了。”
陈泽声音有些脆生生,脸上现出坚定之色,说道:“姐夫,南边儿的百越,还有海上的岛国,这些蛮夷,也当施以教化。”
端容贵妃板起那张明艳的脸蛋儿,道:“小小年纪,就知道动刀动枪的,你陆师父不是经常在你耳畔说了我大汉不能穷兵黩武。”
陈泽道:“但姐夫不是也说了,教化蛮夷是华夏上古圣王明君都在做的事儿。”
贾珩笑了笑道:“好大喜功,穷兵黩武,劳民伤财,归根到底在一个财字,如果征讨之地有所产出,这就不能算是劳民伤财,反而于国有益。”
只怕这个陆理,正在不停地教陈泽一些帝王之学,当然在他的视角里,这些根本就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