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应了一声,然后抱着小胖妞向里厢而去。
此刻,远在千里的盛京城——
就在贾珩准备前往天津卫操演水师攻打女真之时,满清高层同样也在议论着战事。
宫城,显德殿 此刻,正值上午时分,殿中人头济济,列坐着满清的王公大臣,以及文武群臣。
满清高层,满清王公大臣如满达海,硕塞,济尔哈朗,汉人大臣如范宪斗、邓长春。
多尔衮浓眉之下,那双虎目咄咄而闪,沉静目光掠向下方的一众文武群臣,轻声说道:“朝鲜不能失去,起码不能坐视朝鲜为汉廷臣藩,诸位王公大臣,可有良策?”
经过时间过去,女真愈发认识到朝鲜的重要性。
阿济格起得身来,拱手说道:“摄政王,我大清如今需要出兵收复朝鲜,一旦那贾珩小儿整合朝鲜水师与汉廷水师,携带红夷大炮的大批船队,就可自大汉威胁我盛京,应该先发制人。”
其实,但凡看一下舆图就可以发现,盛京(沈阳)就在整个渤海湾的包裹之下,丧事控海权的满清,比之三百年后的晚清根本强不了多少。
被动挨打!
硕塞面带迟疑之色,拱手说道:“摄政王,我国方经大败未久,急切之下,再次兴军入朝,实在万万不可。”
鳌拜出得朝班,瓮声瓮气说道:“朝鲜方面并无汉廷驻军,正是收复的良机。”
见鳌拜出言,硕塞心头大怒,呵斥道:“你一个败军之将,还在此大言炎炎,实在可恨。”
鳌拜道:“如果攻打朝鲜,末将愿为先锋。”
多尔衮听着下方的争论,将目光投向范宪斗,低声道:“范先生以为我大清是否再次出兵,使朝鲜臣服?”
范宪斗拱手道:“摄政王,汉廷炮铳十分犀利,在先前的舟船水师大战中就可见一二,以我估算,卫国公定然以炮铳之舟船,率军前来。”
其实,这都是换位思考,面对女真八旗精锐,汉军不敢贸然出塞,最为稳妥的就是拥有红夷大炮的舟船水师。
而且,当初贾珩在《平虏策》中毫不掩饰。
多尔衮目中涌动着复杂之色,低声道:“范先生所言甚是,当初我大清同样领舟船,向着江南袭扰。”
想来还是二弟当初率领水师袭扰汉廷江南之地,距今已经有两三年了。
范宪斗沉吟片刻,说道:“朝鲜为我大清后盾,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如今趁着汉廷大战方启连连,正处休养生息之时,我大清也可进逼朝鲜,收复藩属之国。”
“可我大清也在休养生息。”硕塞面色大急,开口道:“这些年,我大清连番用兵,败绩连连,实在不宜再启战端。”
多尔衮眉头紧锁,问道:“如果汉廷以水师与朝鲜水师联合一起,共约伐我,该当如何?”
硕塞面色坚毅,拱手说道:“摄政王,微臣先前读那汉廷卫国公《平虏策》所言,与我女真三阶段,首先谋战略相守,其次,求得战略相持,最后,行战略反攻之策,彼时,汉廷尚能依《平虏策》所言,一改面对我女真之颓势,我大清同样能够不甘落后。”
范宪斗闻听此言,眉头之下,目光一闪,面上也陷入思索之色。
可以说,大汉经连番大胜以后,整个满清高层已经开始在反思,究竟是什么让一个走着下坡路的汉廷,咸鱼翻身,从而再次决胜。
而贾珩当年未发迹之前,所上奏疏《平虏策》,也进入了满清高层的视野中,为满清高层反复研读。
硕塞拱手说道:“摄政王,如今正是卧薪尝胆,不宜再大动干戈。”
范宪斗忽而苍声开口道:“可汉廷在颓势之时,仍没有停止向外发动战事,可见不能简单避战。”
范宪斗身为女真的开国之臣,辅佐两代帝王,不知立了多少功勋,虽然前不久的倭国攻略为女真的国运蒙上了一层阴影,但并未损伤其威望。
多尔衮摆了摆手,示意硕塞不必再多言,高声说道:“朝鲜不比旁处,我大清不能失去朝鲜,这是祖宗基业,尤其是一旦汉廷以水师与朝鲜相制我大清,我大清腹背受敌,就有覆灭之险。”
可以说如今的满清已经到了危亡之秋,不收复朝鲜,那也是被困死,如果收复朝鲜,战事不利,仍会加速衰落。
这就像一家正在走下坡路的公司,掌舵人开始频繁的折腾。
因为不折腾,就以肉眼可见得的速度死亡。
而折腾又反过来加速了这个死亡的过程。
硕塞闻言,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多尔衮朗声说道:“太祖十三副铠甲起兵,打下着偌大基业,后世子孙不孝,频频败兵,如今汉廷有再次崛起之势,势必奴役我族,诸位,如今已是危急存亡之秋,须得诸军同心协力,用命效死。”
下方的满清一众王公大臣,在悲怆的氛围,纷纷称是。
可以说,如今的满清的确是药丸的节奏。
此刻,下方汉臣汉将中站立的孙绍祖,目光现出一抹惊异。
暗道,这女真人又要用兵了。
是故,崇平十八年,秋,满清高层动议,再次兴兵征讨朝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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